左边的甲先生家里的煤气好像忘了关上,右边的乙小姐家里的狗儿似乎要临盆了,所以大家永远健步如飞,是那么的十万火急。
星马人都是吃着喝著香港的奶水长大的。你我都曾沉浸在来自香江的连续剧、连环图、电影、音乐,体内流的血都有那么一点港气。
所以见了中环、尖沙咀、皇后大道中、兰桂坊、庙街等地标时,就有一种无言的感动──「哈!原来你在这里。」
各种各样的小食──车仔面、煎酿三宝、臭豆腐(俺抱著破釜沈舟的心先吃为快,结果是一吐了之──真的是好臭呀……)、咖哩鱼蛋等,你我在记忆里都曾吃上一回,现在都活生生地跳到眼前了。
香港是一个分秒必争的大都会,生活节奏很快,每个人走在街上都是行色匆匆,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让谁。
左边的甲先生家里的煤气好像忘了关上,右边的乙小姐家里的狗儿似乎要临盆了,所以大家永远健步如飞,是那么的十万火急。
连原想悠哉悠哉,在路上施展猫步踱来踱去的俺也受到感染,脚步快了那么几分。
地铁站里上上下下永不休止的电梯也要比马来西亚的电梯快上30%左右,俺猜想香港的乌龟用爬也比马来西亚的兔子用跑来得快。
一向游手好闲,懒懒散散的唐辛子在这里住上一年,必定精神紧张得天天便秘,满脸痘痘。
当我们的百货商场还满足于「年终大减价」、「疯狂大倾销」时,他们已经是更进一步的宣告:「一、件、不、留」,字字铿锵,强而有力,四重呐喊──你还不过来?再不过来就来不及了。
整个香江都在与时间赛跑,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说穿了,何止香港,好多大城市都慢慢地染上了这种「等不及了」的病症。
什么都要快一些,慢了那么一小步,好的事物通通让人抢光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是一种星马人普遍都有的「怕输」心态。于是你我换手机要快,买跑鞋要快,置新装要快,吃东西也要快──所以快餐文化大行其道。
时间太紧迫了,你我都没有耐性,不肯用心去等待去酝酿一份感情。从前的有心人会一天一封情书一个礼拜一束鲜花的,慢慢为自己的爱情加温,充分的享受那追求的过程。
后来呢?后来我们反而想通了,急些什么?快来干啥?欲速则不达。
人就这么一辈子呀,看透了这一点时,我们早已到了黄昏之年,再也急不来了。
在如此急促的时代,现代同志的爱情方程式很多是──在网络上谈了一阵子,感觉不错,出来见见面吧,然后三天后就见他们俩出双入对了,当中省略了很多恋爱的细节。
时间太紧迫了,你我都没有耐性,不肯用心去等待去酝酿一份感情。
从前的有心人会一天一封情书一个礼拜一束鲜花的,慢慢为自己的爱情加温,充分的享受那追求的过程。
现代的同志一天十来个电邮短讯,那一个晚上即刻见见面喝喝茶吃吃饭,互相对照,验明正身。(他说他高180,哪来180呀?174倒差不多……)
然后或是朋友或是色辣或是敌人,幸运的说不定三天后牵手又或谁也看谁不顺眼。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边,彼此成为了彼此同志情路上的过客。
也因为这些快餐式情缘来得太快太不真切,所以你我都不会去珍惜,反正张三不要,李四不想,可以试试赵六或龙五,还有孙七黄八排著队呀。(当然你的条件也不能太差啦──俺是张三走了,就得独守空居,「误呼哀哉」!!)
于是当坏心肝的唐辛子看见蜜运中的甲男炫耀似地说:「我与乙男是在桑拿里触电的,我们俩实在是志趣相投,天造地设。他是我一生的最爱。」
俺的反应是:「哈哈,咱们等著瞧。」
一个月后,甲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所有金兰姐妹哭诉著他一生的最爱──乙男的狼心狗肺。
一个月后,甲男又与丙男逛街看戏吃饭,连体婴似地出双入对。
俺若见了一位太久没见的姐妹,通常都会快刀直入地问:「你是否还与东尼一块?」
天晓得,这半年时间里他已经安东尼、莱尼、阿曼尼地转过几手,为免张冠李戴,场面尴尬,还是问个清楚好。
咳,爱或不爱,要或不要,这么一个快速循环的恋爱圈,你我都躲不了。你我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