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走出来,妈妈身边的一些朋友也向我妈妈走出来,说:「我的孩子也是。」妈妈有时也会告诉我某某人也是,我听出她的声音压抑不住一种喜悦。这些向我母亲走出来的人是异性恋,李光耀走出来支持同志,以异性恋的身份,结果同样令人兴奋。为了击败异性恋霸权,每个人都应该走出来。走出来,又岂是同志的事?
异性恋霸权虽然无处不在,但却不是无往不利,个体也不是永远无法摆脱它。因为它存在的基础有如任何社会文化与价值观一样,有赖於个体的遵循与心甘情愿的臣服。换句话说,只要越来越多人站出来、走出来反对它,它迟早溃不成军,不成体统,丧失统治力量。
当新加坡资政李光耀走出来对媒体说新加坡不应将同性之间的性行为刑事化后,我在马来西亚的妈妈喜出望外。她在电话告诉我「你知道吗?李光耀说同性恋没有问题。」
自我走出来,妈妈身边的一些朋友也向我妈妈走出来,说:「我的孩子也是。」妈妈有时也会告诉我某某人也是,我听出她的声音压抑不住一种喜悦。
这些向我母亲走出来的人是异性恋,李光耀走出来支持同志,以异性恋的身份,结果同样令人兴奋。为了击败异性恋霸权,每个人都应该走出来。走出来,又岂是同志的事?异性恋也应该走出来,与我们一起打这一场美好的战!
走出来,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革命力量。当有社会名人走出来承认自己是同志,当有社会名流走出来支持同志,同志不可能不兴奋。走出来,无论是同性恋与异性恋,具有一种强烈的安慰力量。
当越来越多同志走出来,当越来越多异性恋走出来支持同性恋,同志可以不再悲伤,同志的母亲、家人也可以受安慰。我常常告诉妈妈,我走出来虽然令她承受委曲,遭教会人士批评,但当有更多人因为我而走出来后,以后千千万万的母亲就不用再受这种不必要的委曲。
我知道,我的母亲现在越来越骄傲她有一个孩子是走出来的同志,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别人。她常告诉朋友,说如果我只是为了自己,我不用走出来,我大可静静逗留在纽约享受我的同性恋。我有美国爱人,又在大学教书,移民完全不是问题。但我选择走出来,我选择回国,她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我的母亲到现在还是会遭受一些基督教朋友的批评或异样眼光,但她越来越有力量承受一切。因为她知道我爱她,因为她爱我,因为她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走出来,也失去一些友情。但现在回头想想,如果一些朋友因为终於知道我是谁,反而离我而去,这些朋友恐怕原来就不是真正的朋友。不曾真正拥有,又岂来「失去」?
Eric的妹妹向我们走出来,有读者读了深受感动,希望自己有妹妹或家人像她。其实,我们怎么知道我们的妹妹姐姐不可能支持我们,如果我们不走出来?拒绝走出来,往往等於错过了认识家人的机会。
我走出来前,我没有十分把握妈妈会接受我。对我的妹妹,我比较有信心,对我的弟弟,我的信心更少。但我知道,我一向对他们好。如果他们只因为我是同志,却不想听我的心声与故事,就拒绝我,我想,走出来,能看清家人真面目,也不算坏事。
只是走出来后,妹妹支持我,但最接受我的反而是我的弟弟。他在母亲面前不断为我说话,安慰她,鼓励她支持我。我非常意外与感动。我和弟弟的关?S,一下拉近了许多。我万万没有想到,走出来,可以丰富亲情。
当然,走出来,也失去一些友情。但现在回头想想,如果一些朋友因为终於知道我是谁,反而离我而去,这些朋友恐怕原来就不是真正的朋友。不曾真正拥有,又岂来「失去」?
你或许拥有比你想像更多的亲情与友情。你也或许沉醉在虚假的感情之中,自作多情。只是,如果你还没有走出来,你永远不可能真正知道你拥有什么,或你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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