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每个人,每一个群体都可能面临批评,但如果批评本身是带着偏见去的,是不客观的,我们除了虚心接受批评以外,也要审视批评者说的是不是事实?我们当然要保留澄清事实的机会。批评是为了让人进步的,而不是用来栽赃的。
比如,同性恋中的个体现象,很容易被一些批评者放大成群体现象,例如,很多人得出「同性恋是性乱的」丶「艾滋病是同性恋搞出来的」,如果你让同性恋都虚心的去接受这种毫无根据的批评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喜欢419的人同性恋群体中有,异性恋当中同样很多,如果是同性恋,一些批评者就得出「同性恋性乱的结论」,如果是异性恋,就只会批评这个人「生活随意,不检点」,而不会上升到这个群体。
从反歧视的角度来看,作类比式回应,我认为是合适的,比如,当有人说,「同性恋是性乱的」,我们完全可以纠正他的说法,这种批评本身就是以偏概全的,「事实上异性恋当中也有一些人喜欢多个性伴侣。」同性恋是一个群体,不是几个人,我们可以自我要求,我们没有能力丶也没有权力去要求别人选择怎么样的生活方式,(也许我们可以倡导)。
回应批评并不代表我们害怕批评,我们必须看到,现在对同性恋群体的批评多数是建立在「以偏概全」异性恋的霸权思维上。同样的问题发生在异性恋群体就不是问题,发生到一个同性恋身上就成了大问题,甚至整个群体要承受舆论批评。我们常常会在媒体上看到,一个人抢劫或做恶,如果他是同性恋,标题常会被处理成「同性恋抢劫」,而违法的异性恋者更多,但那肯定是他个人的行为,媒体肯定不会处理成「异性恋抢劫」。
大家都在做反歧视和平权,凭什么我们要求同性恋就要接受更苛责的批评,凭什么我们要求同性恋要遵守比异性恋更高的道德底线?
我们要看到,就算同性恋都用安全套了,如果异性恋者不用,或者大多数异性恋没有使用,艾滋病一样蔓延,只是早晚的问题!艾滋病是全人类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同性恋群体面临的问题。事实上性行为方式多种多样,有些方式无需用套,同样是安全的性丶快乐的性。我弄不明白我们社区的志愿者,为什么一提到同性恋就假定别人一定要肛交呢?
这几年,同性恋社区各类小组纷纷成立,但仔细一看,把关注点全都放在「下半身」,好像同性恋就是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都是一群只会肛交的性欲狂。同性恋群体的「上半身」没几个人关注,我们的尊严,我们的平等权益,这些难道不同样重要吗?
狄士杰兄说的很对,我们要接受批评,可是,如果对我们的批评是恶意指责,是制造另一种歧视,在建立在偏见前提下的栽赃,是对多元文化的恐惧与否定,作为同性恋者,我真的无法「虚心」到那个程度。
附文:
狄士杰:《同性恋应该正视社会中的批评》
现在同性恋人群里有一种声音是反对一切有关对同性恋人群的批评,是否是因为人们没有批评同性恋的权利或是这些反对批评的人本身就害怕正视批评本身?
最近香港同性恋人群游行反对对于同性恋权利的歧视,我以为这说明了现在即使是高喊理解万岁的当下,同性恋人群的问题依然客观的摆放在社会与同性恋人群的面前。不过有的人却曾经反驳过我的这种看法,硬是要把同性恋归为社会公民享有一切应有权利的范畴来看待同性恋人群,完全不顾及同性恋作为一个社会子人群所存在的尴尬处境,这种行为完全就是掩耳道铃之举。
对于同性恋人群当有人批评其性乱丶情感游戏化丶异性婚姻掩盖性倾向等等时总会有人跳出来用异性婚恋拿来做比较和反驳,这是一种不认可还是一种心虚呢?我以为只有认真负责的人才会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并试图改善自己达到完善。可惜被称之为同性恋都比较聪明的这个人群中有很多人难于面对这些的批评。
我们不应该是寓言故事中的驼鸟,以为把头埋藏在沙砾中就以为他人看不到自己秃出的屁股,在一个依然是异性恋为主流的社会里,被批评是在所难免的,可是我们应该承认并非所有的批评都是欲加之罪,比如说在艾滋病传播的预防上,作为一个高危人群的同性恋人群,不能一味的否认自己的高传播性,因为艾滋病并不是最可怕的疾病,可怕的应该是同性恋不高度重视和预防的态度,如果我们同性恋每一个人都能做到使用安全套不就可以保护自己更能保护他人了,这难道不是很好的吗。在今年云南的艾滋病调查中,同性恋的艾滋病感染率达到了20%,看一看就知道这其实是一个多么高危的数据,这样统计调查的后面反应的是同性恋人群对艾滋病的轻视和漠然,实在是应该被点名批评的。
任何人都不应该歧视同性恋,但是不代表不能对同性恋人群有所批评,面对着现在同性恋人群依然没有法律保障的今天(请无聊人士不要偷换概念用同性恋和公民来说事),要靠等待别人的给予和尊重显然太微不足道,只有自己的争取才能换来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果首先连面对批评都无法欣然接纳,想来同性恋的道路就难上加难了。
本文原载阿强丈夫生活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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