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Aug 2006

手印 (第二話)

加冷河意外撈起一個藏有斷掌的塑膠袋,加上先前的兩具腐尸案件,消息傳出後頓時讓全國嘩然,國人上下議論紛紛地討論著。

兩具高度腐爛的男女腐尸于不同地點被發現。女尸早已腐爛且見白骨,左手疑是被人使用利器砍斷,手段之殘忍可見一般;死者是在濱海南某矮樹叢內被一名到此割草的外籍工人所發現。

男尸則是在武吉知馬山后方某偏僻處被來此撿榴槤的民眾所發現。根據案發現場推測,死者是在遇害之後才被丟棄於此,被殺動機不明,警方將此案列為謀殺案來處理。

紹治沉穩地睡著,臉色也比先前好了許 多,連平時緊握的雙手也松開了,昨天晚上也沒突然的驚叫起來,母親也稍微安下心來。

她翻閱了今天的報章,新聞幾乎都集中於雙尸案以及撈起斷掌的追蹤報導,她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只是不斷的搖頭嘆氣。

紹芹和紹昔此時剛好同一時間回到家裡,紹芹走進紹治的房間,看見母親正好也在房內。

「回來啦!」母親輕柔的說道。

「嗯,和紹昔一起回來,要他先去洗澡,全身汗臭味,臭死了!」走到紹治床邊輕輕的坐在床的邊緣,跟著撫摸紹治的臉頰又說:「阿治似乎平穩了許 多,都沒驚叫了……」

「希望如此,老天保佑……。對了阿芹啊,你看看今天報章上刊登的這則新聞。」母親說完將報章遞了給紹芹。

「啊!」紹芹驚訝的反吸一口氣,默默的看著報章上的追蹤報導,手還不停的在顫抖。




「嘉嘉你好,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吧?」紹治臉帶笑容熱情地來到嘉嘉面前如此說道。

嘉嘉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瞄了他一眼,臉無表情,接著就繼續將視線投到她手中的書本上,甚麼話都沒說。

「怎麼會有如此惜字如金的人啊?不如我說個笑話你聽。」

清了一下喉嚨,他說:「一天一家小影院放映一片子。廣告文宣寫到:「七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並有說明:「一美女莫名暈倒,遭七男人強行拖入森林……」,眾人都覺很有吸引力遂買票入場,等到電影放映時,大螢幕出現《白雪公主》…… 眾人氣急敗壞的走了。」

話才說完,嘉嘉竟偷偷地在笑,臉上展現難得一見的笑容。
見她有反應,紹治趁此機會又繼續說:「隔天眾人再次路過小影院,見廣告有所變化。廣告寫到「七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並又有說明「一如花美女與七男人的數天驚濤駭浪般的銷魂!(註:絕非《白雪公主》)」 。眾人這次覺得比上次更有吸引力,而且說明不是白雪公主,遂又買票入場。結果大螢幕出現《八仙過海》……」

才一說完,嘉嘉終於發笑了,紹治乘勝追擊繼續又說:「又過一星期後,這家小影院開始又放映新的片子,由於眾人一再的上當。促使這家小影院門可羅雀。於是小影院迫不得以,終於使出了殺手锏,大打廣告與促銷方案。這時一些女性群眾路過這家小影院,不經意的看到這次的廣告文宣,一個個無不鼻血直流不止。只見文宣上寫著:「當這位英俊的可愛型奶油小生做了某令人覺得羞恥的事後,就會變得──又粗、又長、又大、又硬、令人無法一手掌握,卻又捨不得放手。讓男人傷心,女人開心……本電影院冒著關門大吉的危險,不惜重資獨家放映。如有廣告不實退十倍金額,錯過這次再等一百年!不看可惜!」

於是這群女群眾,抱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純情少女心買票後衝進電影院。等電影放映時,結果大螢幕出現《小木偶奇遇記》……」

才一說完,嘉嘉早已經笑得合不籠嘴。

紹治曾多次向嘉嘉搭訕但都不得要領,以他過往把妹的輝煌戰績及他個人的名言:「沒有把不到的妹,只有不想把的妹」的推動之下,勢必是要將林嘉嘉追到手。

紹治在校內是出了名的把妹高手,圍繞在紹治身邊的,肯定是已經被紹治把到手的女生。但是,紹治卻不知道這一回所遇到的對手林嘉嘉鐵定會讓他碰一鼻子灰,因為嘉嘉對男人沒有興趣。

縱然對紹治沒興趣,但嘉嘉卻喜歡紹治耍寶的個性,既然有人自愿送上門來被自己使喚及差遣,嘉嘉更是不介意將他留在身旁當隨從使用。

當然紹治由始至終都不知道嘉嘉腦袋裡面在想甚麼,更別說是了解這位外表冷艷及心機重的林嘉嘉。

「紹治,你還真有一手,就連冰雕美人都被你征服!了不起!」某同學看到他們倆走在一起便乘機調侃。

紹治於同學們面前沾沾自喜,雖然尚未成功 把到林嘉嘉,但能在如此接近她紹治算是第一人。

以嘉嘉在校內不和他人說話的作風,有人能如此靠近她,并且還能跟她說話,簡直是不可思議。

頓時能成為校內的風頭人物,那感覺對他來說也蠻虛榮的。

紹治和嘉嘉交往的「謠言」於同學之間傳開來,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有人看見他們倆於校外「約會」。

盡管別人說些甚麼甚麼,全校的人都在談論著,嘉嘉還是永遠酷酷的一個樣,冷冰冰毫無表情的表情。



坐在客廳翻閱雜誌的嘉嘉,見瑾堯突然從她的房間走出來,臉上頓時露出驚喜意外的表情。

「啊!甚麼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從東京回台北去了。」

「昨天午夜,累都累死了。我回來的時候你早已經睡著了,不想吵醒你就沒到你房間去。我才不要回台北,不想看見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

「嗯,我了解……。怎么樣,東京好玩吧!你媽和你繼父還好吧?」

「OK啦!東京待了一個星期,之後陪我媽到LA去探望阿姨。對了,買了些東西給你,我去房間拿給你。」瑾堯話才說完,就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到底買了些甚麼東西啊?」

「都是在東京的藥妝店買的新產品,還蠻有趣的,LA則甚麼鬼都沒買。啊!差一點忘了,還有還有你先前提起要買的那個限量版手提袋,我也找到了。這一個小巧的皮包是給房東太太……還有一些雜七雜八都不知道是甚麼東東的零食,反正都不是我出錢,當做是我的繼父送給你的好了。」瑾堯笑著道。

「哇!連房東太太都有……這些你都全都送給我?那謝謝你的繼父嘍!我要怎麼報答他呢?」

嘉嘉臉上浮現燦爛的笑容,和平時冷若冰霜的表情簡直判若兩人。

「嗯,將你最寶貴的貞操獻給他好了!哈哈!」

「咿……那這一些我不要了,收回去!最受不了男人了……啊!!」嘉嘉假裝抓狂。

兩人賴在沙發上笑成一團。話才說完,嘉嘉的手機即刻作響。

「喂!」嘉嘉接電話的語氣頓時跌到冰點般的冷淡,與剛才和瑾堯說話的語氣簡直是兩極反應。

「看電影?電影有甚麼好看的?」嘉嘉對著手機冷冷的說道。「你稍等一下。」

嘉嘉用手覆蓋手機話筒跟著望向瑾堯說道:「有人要請吃飯看電影,要不要一起去?」

「男的?」瑾堯瞪大雙眼望著她。嘉嘉扁嘴點點頭。

「好啊,反正有人愿意當凱子,我們也沒有甚麼損失……」瑾堯說道。

「OK,六點鐘在戲院售票處等,我會帶另外一位女友一起去,你到了就先買票好了。」嘉嘉懶洋洋地說。




在瑾堯還沒搬進這棟公寓之前,本來住著另外一位叫徐念霓的女生。

念霓之所以會突然間搬走,主要是想避開嘉嘉的糾纏。
某個晚上嘉嘉突然接到她父親的來電,隨後急忙的出門去了。

念霓見嘉嘉深夜都還沒回來因此擔心起來,撥電給她時又能清楚的聽見嘉嘉的手機於門外響起,一開門即見到嘉嘉側躺在門外,醉得一塌糊涂。

念霓根本不知道到底是發生甚麼事,使力將嘉嘉扶進屋內,她醉言醉語不斷地在咒罵她的父親。

「……我……喜歡…你,知道嗎?…………」嘉嘉口中念念有詞,除了壓抑內心已久的內心話,當中還包括對念霓的表白。

念霓不以為意,只將她所說的話當作是宣泄。和嘉嘉同住的這段時間,她未曾如此過,平時也沒使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習慣,發生這樣的事倒是第一次。

見她醉得一塌糊涂加上胡言亂語,念霓也沒計較太多,整個晚上都在身邊照顧她,直到嘉嘉睡著。

酒醒後嘉嘉突然啜泣,念霓甚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給予她擁抱,只是要她盡量的開懷大哭來發泄情緒。

見嘉嘉似乎安穩了許 多,就在那一剎那嘉嘉突然將臉轉了過來企圖擁吻念霓,對于這一舉動,念霓感到非常反感及惡心。

眼見嘉嘉先前無意間所做的內心表白屬實,念霓將嘉嘉推開且斥責,同時更表示自己沒有同志傾向,請嘉嘉放尊重一些。

但嘉嘉無視念霓的警告,在拉扯時念霓氣急敗壞地打了嘉嘉一巴掌,氣沖沖的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

這兩天念霓的房門一直深鎖著,嘉嘉敲了好幾次門都不得要領。即使撥了好幾次手機給她她都拒絕接聽,不然則是將手機給關上。嘉嘉越打越顯得不耐煩,情緒壞到了極點。

回到公寓見大門敞開著,房東太太剛好從念霓的房間走了出來,沒完沒了的在念個不停。嘉嘉才意識到念霓這幾天刻意地躲避著她,其實已計劃搬離,而且還是趁自己不在之時以最快速的時間搬離。

念霓的不告而別使嘉嘉更加感到氣憤,誓言一定要將她找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