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打誤撞的,來紐約的第二日就是同志自豪遊行,驚見滿城彩虹旗,在純淨的6月天下飄揚,我的憂傷慢慢迭落。我發現原來有一種幸福,更適合我。
第一次是在2001年,那年6月第一次來紐約找房子拜訪教授,準備開始9月秋季的社會學博士班。誤打誤撞的,來紐約的第二日就是同志自豪遊行,驚見滿城彩虹旗,在純淨的6月天下飄揚,我的憂傷慢慢迭落。我發現原來有一種幸福,更適合我。
還記得我那一年立在路邊冥想,到處都是人頭亂躦,我的心卻異常寂寞;寂寞之後,是熱烈的想像那一種我多年來道不出名字的愛情。耳邊傳來歡呼聲,不斷,且震耳,我卻聽到風聲里的長嘆。
6年來,我跌倒過,我又站起來,又再走。走出來,走到今天,發現生命總來沒有做過比這更對的事。每年6月,成千上萬同志走上街頭,那是一種驚人的人山人海,那是一種感人的人潮凶湧。
我不孤單,你也不孤單,原來我們的愛情有名字,原來我們都在唱著同一首歌,那是千年未失的愛情!
對我而言,同志自豪遊不只是好玩,那是一種至深沉的感動。數以百萬計的人走在街頭,幾千次的愁腸百轉,就在一剎那接受安慰。
30多年以前,有誰想像我們可以如此自豪?30多年前,有多少少年曾經想像我們如此眾多。當同志一個接一個走出來以後,那是不斷人潮接替。
30多年前,心理學家以為同性戀是一種精神病,如過街老鼠。但,有一天,在1970年,有人終於忍無可忍,走出來,在美國心理醫生協會(APA)的大會上,從反對同性戀最凶的心理學家Bieber那里搶過麥克風,對著他大喊「我們沒有病,你才有病!」
後來,越來越多的同志站出來,見証同志生活幸福。我們有快樂的時候,我們也有不那麼快樂的時候,就像異性戀一樣;但我們沒有病!
真正「証明」同性戀沒有問題不是病的,不是時間,而是生活在時間之內的生命!沒有這些勇敢的生命,時間可以一事無成。
但反對同性戀的勢力沒有放松,Bieber與其反同性戀的心理學家Socarides(此君的孩子後來是克林頓最重要的同性戀手下之一,歷史實在吊詭)大力遊說,企圖扭轉劣勢。後來投票,58%贊成同性戀不是一種病,37%反對,其餘棄權。但在尊重大多數的原則之下,同性戀從此不再是一種病。
自此以後,更多人更有勇氣走出來,更多生命見証當年APA的議決是正確的。時間,是公平的。但時間也是中性的,真正「証明」同性戀沒有問題不是病的,不是時間,而是生活在時間之內的生命!沒有這些勇敢的生命,時間可以一事無成。
有人對我說,在馬來西亞,我們不能走出來,接受同性戀的時間還沒到。
我的回應是,沒有人走出來,接受同性戀的時間永遠不會來!
紐約的同志自豪遊行,見証歷史,見証生命創造歷史!時間,不過順水推舟。
親愛的同志,不要只是觀望歷史,不要放棄創造歷史的機會。這是千載難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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