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Dec 2008

W:原來我才是第三者

(2007年4月。自由的秋天。雪梨)

前陣子剛認識Tim不久,他是澳洲人,不過他學日文的經歷已經十年了。

他男朋友是日本人,也因為他流利的日文,所以身邊日本朋友還真不少。那時候一心想把日文學好的我,很希望可以多認識一些日本人。畢竟在澳洲有機會說日語的機會近乎沒有,如果可以認識一些日本人,就有人陪我練習了。

Tim家開了一個Party,全都是日本人(其實也大概出不多十個罷了),而也邀請了我去。我很掙扎,雖然很想多認識一些日本人,可是我不想到了那邊成為一直傻笑又聽不懂半句話的人。不過還是去了,下了班之後帶著稍微疲憊又緊張的心情,反正Rey跟Ben也出國了不在家(那時候還跟他們住在一起)。

晚上十點多到了Tim的家,我就像個拿著台灣護照的觀光客,因為不再需要簽證就可以到日本而硬闖了進來。雖然Tim也沒有日本護照,但起碼他早就拿到居留權了。在很尷尬的對每個人自我介紹完之後,再加上讓這群人懷疑為什麼我要用日本人的名字情況下之後(跟日本人做朋友時,我習慣用Kenji這個名字。因為Marat這個英文名字在日語發音有不好的意思,而很久之前還在台灣工作時,有一個同事就叫做Kenji,他很可愛,而這個名字也很好聽,所以我就一直用到現在了),心情才稍微平撫了一些。

一開始都是Tim一直陪我聊天,我並不曉得這群日本人有幾個會說英文的,而也不敢主動跟他們交談,更何況是在他們一直用我聽不懂的語言情況下。Tim的男朋友Kazuya過來跟我哈拉了一下下,此時我跟W君也稍微開始有了對談。在剛做完一輪自我介紹之後,我就注意到他了。他看起來很斯文,有點安靜,也有點帥。在過了將近三個小時陸陸續續的交談之後,確定了,我是還滿喜歡他的。都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不只我沒有火車回Ashfield,連他也沒有了公車回去Drummoyne,不過我還是有夜間公車可以坐。用著結結巴巴的英文,跟他提議了先跟我回去Ashfield,然後我再開車送他回去。賜於Ben和Rey出國,這段時間我總是開著Ben的車去工作,去買東西,甚至送W君回家。

在等公車,還有在開車送他回去的路上時,我們的交談並不多。少了一群日本人做煙霧彈,只剩我們兩個,我盡量放慢著講話的速度,因為如果他聽不懂,不只他覺得害羞,我也尷尬。W君才剛來澳洲不久,有在語言學校讀英文。等一年的打工度假簽證結束後,可能會留下來唸書。稍微瞭解了他一些,儘管我開的慢了,但還是到他家了。跟他要了電話,他也說了希望可以再見到我。我很少那麼主動追求一個人,但這件事告訴我,我們對彼此都是感興趣的。

隔天跟Tim通了電話,我問了他W君的為人如何。Tim說他也不太曉得,W君是Kazuya的朋友。而在我還來不及表態我對W君的感覺時,Tim還說了W君有男朋友了,上個月不久,就在W君才剛到澳洲不到一個月,他的男朋友就過來看過他一次了。

滿臉驚訝的我,並不想透露出失望或生氣的舉動,而跟Tim結束完通話之後,並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難道我沒有給他機會說嗎?有的,昨晚在車上我明明就問了他有沒有男朋友這句話!這個簡單的一句英文是不可能用英文不好來當藉口搪塞過去的。並不想用這件事來判斷他的為人,只希望有機會時,再好好問一次,聽聽他的回答。

隔幾天,W君來住我家。我煮了飯給他吃,一起看了《斷背山》(Brokeback Mountain)。找了一個還不錯的時機後,又問了他有沒有男朋友這件事,他才說了。問他為什麼一開始不跟我坦白,他說已經對那個人沒感覺了,來澳洲後,就是希望他們兩個可以結束了。他很想在澳洲交一個男朋友,而他喜歡我。我試著不去理會這件事了,可是我們在一起這段時間,不管是我們在吃飯時,我帶他去看夜景時,甚至做那檔事做到一半時,那個人都會打來,打斷了所有的氣氛。我們的感情越來越深了,但我不能讓那個人一直在我們的生活中存在著。

如果W君真的打算跟他分手,那就應該徹底一點。W君說他們在一起四年多了,雖然他已經沒有了感覺,可是那個人一直以來幫助他很多,對他很重要,W君不知道如果失去了他,他會不會很難過。而他也跟那個人說了想做朋友就好,可是那個人不願意,還是要來澳洲找他,無時無刻打電話給他。雖然W君說了給他幾天時間,他會好好考慮這件事,在我跟那個人之中作一個選擇。

我怕了,我寧願他不做抉擇了。一個在一起四年多了,對他那麼重要的人,跟一個才認識沒多久,語言也不怎麼通的人,會選誰,競爭還沒開始答案卻都已經公布了。我不要他做了抉擇後,選擇放棄的是我。我不想承擔這個風險,也不想失去他。所以跟他說了,我不介意他們繼續保持聯絡,反正W君在我這裡,可以每天看到他,親吻他的人也是我,何必跟一個位居下風的人計較呢?6月中我回去了台灣跟日本,而那個人又來了一次澳洲看W君。慢慢的,我對這段感情不敢放得太深了,慢慢的,我也瞭解到他們之中並沒有那麼簡單。

以前的每段感情,我都是習慣被追,被照顧的,而我也一直喜歡著這種方式。跟W君,是我先開始的,都是我先主動的,原本以為我會習慣了它,久而久之,內心深處還是有百般的不是滋味。

7月多我們住在一起了,他房東那邊忽然要收回了房子,而我也厭倦了住在郊區每天得通車到市區的日子。住在一起比較省,也不用為了跟彼此見面而花很多的時間。我們還是很好的相處著,但在從W君身上得不到我想要被照顧,被寵愛的感覺後,慢慢的對於這段感情也沒有那麼執著了。我們之前有溝通過,竟然他可以跟我在一起,但又同時跟那個人保持著一種特別的關係,那他也不能阻止我在澳洲以外的地方有個男朋友。這個協議乍看之下似乎有點扯,但9月初確實有個特別的人出現了,Y君為了我來澳洲一個禮拜。

Y君在的這段時間,W君真的很不高興。即使Y君離開後,久久一段時間W君都不太跟我說話。對我而言,我只覺得不公平,他的那個人來了兩次,我都沒說過什麼。現在一個可以給我被寵愛,被疼愛感覺的人才第一次來找我,也可能就是那麼唯一一次了,他有什麼資格跟我鬧彆扭呢!

跟Rey抱怨這件事,而在Rey的提醒之下,我才發現了一個事實。Rey跟我說,這是不是代表著我並沒有那麼在意W君呢,我到底有沒有愛W君呢?我並不願意去承認連我自己都還沒發現的這個事實,但理智告訴著我,我跟W君或許 當朋友會比較好。

有一段時間W君很少跟那個人通電話,我可以感受的到,如果當下他必須再做一次選擇時,我肯定是會贏那個人的。可是那時候的我,並不想他做選擇,不想的原因並不是怕會失去他,而是怕他會失去那個人。頓時間,我反而希望W君還可以擁有著他,起碼哪天我們變成朋友時,他才不會那麼難過。

10月初,在那個人的一直要求下,W君回去了日本一趟。12月時,那個人又過來了澳洲一次。那段時間,我們很常吵架,連高高興興的去吃一頓飯,都能夠以吵架作為結尾。我們分手,又在一起過兩三次,有點不捨失去對方,但復和後又不斷的吵架。最後一次,我們是分了,起碼到現在都還是。我們還是一直住在一起,但什麼是也沒做。3月初那個人又來了一次,而不知曾幾何時,他們通話的次數又頻繁了起來。

從一開始,我就是第三者。過了將近一年後,很多事都變了,而唯一沒變的,我還是第三者!

A message for Mr. W: An unexpected occasion we were connected; a process of each other-understanding we were apart. Even though we are friends, I will never stop caring about you, I meant it. When you said, I am the only one you can trust and want to share all the feeling with in Australia, I know you meant it 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