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對我來說,是很日常的東西……」──陳珊妮
生為第三代菲律賓華僑的陳珊妮,從1991年憑創作歌曲出道。1994年出版第一張個人專輯《華盛頓砍倒櫻桃樹》,整體構思從所有詞曲創作和封面內頁插畫皆由她一手包辦,奠定了她全方位才女的地位。隨後,陳珊妮開始擔任唱片製作,創作多首廣受歡迎的歌曲,1999年出版第一本散文集《還好:陳珊妮的書》。
2000年她和香港錄音師李端嫻(Veegay)成立Le Musique音樂工作室,以拜金小姐為名開始製作《拜金小姐》專輯,以詩畫家可樂王的詩譜曲演唱,到2004年完成出版時,同時推出可樂王豪華繪本,專輯並獲得第17屆「金曲獎」最佳演唱組合獎,一時令人刮目相看。
2006年陳珊妮出版首本畫冊《Gloomy Sunday Rosy》,2008年於台北TIVAC台灣國際視覺藝術中心舉辦「Little by Little陳珊妮慈善攝影展」。最新專輯《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於2008年底出版。
Fridae:對於你來說,音樂是一樣怎樣的東西呢?
音樂是很日常的東西,幾乎和吃飯睡覺是差不多的,他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休閑娛樂。我不創作音樂的時候,也在聆聽別人的音樂、或是研究其它人的製作錄音細節。
Fridae:創作,對於你來說文字創作和音樂創作,有分別嗎?你更喜歡哪樣?
這些年我沒有完整的文字創作,我的意思是指集結成冊的文字作品那樣的東西,大多以音樂創作為主。我不知道歌詞算不算是這裡所指的文字創作,因為對我而言歌詞和曲是互相依附不可分的。但是我這幾年嘗試繪畫以及攝影方面的創作,對我來說是很有樂趣的。
我的音樂作品大都有完整的計劃性,會有概念和技術上的種種考慮,所以比較費神。但是繪畫或是攝影都是很直覺性的,創作的同時其實也讓腦子有點暫時休閒的時光,對我而言其實是蠻健康的。
Fridae:寫歌給自己唱,和寫歌給別人唱的,對你來說會不會是有分別的呢?
多少還是有分別,因為寫給自己的歌,通常是個人意志的實踐,可能自己最近喜歡的類型、或是有難度有挑戰性的歌;寫給別人的歌要考慮到他對音樂的喜好,還有他的聲線音域所擅長的,這在出發點跟過程上都有蠻大的差異。
Fridae:你都喜歡自己的創作嗎?有沒有試過把不喜歡的作品,拿去賣給其它歌手?
我寫過很多歌給很多歌手,我自己都算不清楚了,我從來沒有任何不喜歡的作品在外,甚至大部分的作品我都能記得所有的詞曲。我通常無論是寫歌、或是製作都會花很多時間在思考要寫甚麼樣的歌、要製作甚麼樣的音樂風格,大概是因為這些作品都是經過仔細琢磨過的,所以都能記得住。
Fridae:音樂以外,你還有那些愛好呢?
我也繪畫、也攝影,對許 多視覺影像的創作我都很有興趣。
我對很多歌手都很有好奇心
很多,大多數的歌手,即使不是創作者,他們對自己的音樂都很有想法的。只是礙於公司商業上的考慮、或許 也是某種限制吧,有很多在幕前看不到的景像。比如他們在風格或是唱腔上都願意做很多大幅度的嘗試,在工作的時候很有音樂上的樂趣。
或者我在製作徐懷鈺的唱片時,他在錄音室的唱功 表現的非常之好,他會提早幾個小時,先去老師那邊作好發聲,進了錄音室配唱時每一首歌都是經過仔細準備過的,敬業精神非常令人感動。還有很多很多,說不完的。
Fridae:你曾經與李端嫻、可樂王組成過組合「拜金小姐」,當初為甚麼會有這個組合的誕生的?
因為一直喜歡非常多曲風的音樂,但是不是所有的音樂都能容納在自己的專輯裡的,而且一個人獨自創作製作,會在一個人的邏輯和格局裡面。我希望有機會可以打破這樣的限制,作更多更有趣的嘗試,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組合。因為可樂王主導圖像跟文字的部份,所以光是依循他的東西去發展,就已經和我以往的創作方式有很大的不同;和李端嫻共同創作,又是雙人演唱,在寫歌和聲部的處理上都要有不一樣的規劃,所以整個發展都不在我們個人的預期範圍之內,他變得很有創造力也很有趣。
Fridae:有沒有你特別喜歡合作的歌手朋友?
很多很多,我對很多歌手都很有好奇心。飛輪海到蔡琴,各種類型的歌手都有他們不一樣的魅力和發揮的空間,我對合作對象沒有甚麼特別限制的。
Fridae:有很多人當你是偶像,而你有沒有偶像的呢?
我有很多偶像啊,但我也經常有新的偶像。很多新鮮的音樂和音樂人都很吸引我,我很喜歡Bjork和Cornelius,對我而言他們的東西有很強的開創性,我特別喜歡。
Fridae:在中國大陸會不會有你喜歡的,或者是熟悉的音樂人朋友和歌手呢?
我和周迅有過合作,以前就喜歡崔健,也注意新的樂團像是後海大鯊魚、關心類似田原這類創作人的近況,有時候有人告訴我左小詛咒的動態……內地的音樂形態很多很有趣、變化也很大,我特別喜歡內地的音樂人運用文字的方式,我覺得很新鮮。
每次的新專輯,我都在做嘗試
Fridae:說到全新專輯《如果還有一件事是重要的》,很多人都很想知道你心中「那一件重要的事」是甚麼?
我在歌詞裡頭說到,「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是對與錯的總和。」我們應該珍惜每一個過程,我們會從所有得意和失敗的時刻中,獲得許 多許 多經驗,人生是不斷的累積。
Fridae:覺得自己在全新專輯中,有甚麼新的嘗試,對比起你以往的專輯?
每次的新專輯,我都在做更高難度、不同內容的嘗試。這次以大編制的管弦樂為基調,配合DJ的節奏處理,試圖在很典雅、很旋律性的曲式架構下,拼貼一些很有趣的節奏和音效。很多元素都是有衝突性的,這中間的調配很微妙,其實最有趣、也最困難的是,這些東西並沒有類型化的東西可以仿效。所以,很多東西必須要憑藉自己的音樂感、以及豐富的經驗來判斷,因為編曲上的複雜度,所以在演繹上相對的難度也會提高。我從2000年的專輯開始專輯都有大量電子樂的元素,但是電子樂可以有很多種表現方式,我相信我在這張專輯中又發展出完全不同的電子風味作品。
Fridae:如果要你為自己的新專輯打個分數,你會給自己幾分呢?
我對自己的要求永遠沒有極限的,我永遠在期待自己的下一張專輯能有更有趣更厲害的表現。當然現在專輯才剛發行不久,90分吧,但是很快又會有所變化……
陳珊妮給同志朋友的說話
Fridae:2004年,你曾經在台灣同志大遊行上,站出來支持同性戀者。當時你為甚麼決定,站出來去支持他們的?
這不是甚麼大不了需要花時間決定的事。我的身邊一直有很多同志朋友,大多是很易感、很有才華的人,我從出道至今一直很支持同志團體的活動,我們經常只以異性戀者的角度來看待所有的事情,但,我至今都不覺得這應該是所謂的主流思惟。我們應該站在很多角度去看待很多人和事,我覺得同志大遊行是一種歡樂的溝通,我們應該以一種更溫柔也更開懷的心情去看待所有的事物。
Fridae:在你看來,同性戀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戀愛,不就是戀愛嗎?
Fridae:你身邊會不會有很多同性戀者的朋友呢?
很多,我的朋友我的歌迷,很多都是同性戀,他們大多跟我相處的很好。
Fridae:有沒有想過去創作一首歌曲,來描繪一些同性戀的愛情?
我偶爾會在作品裡面放入這樣的情感。
Fridae:在同性戀圈子中,有很多支持你和喜歡你的朋友,有甚麼話想跟他們說的?
珍惜你們所愛、所信仰的,自在的享受所擁有的一切,就像我希望帶給你們的一樣。
陳珊妮《如果有一件事是重要的》MV
陳珊妮《演歌》MV
陳珊妮+Hebe《離別曲》MV
陳珊妮屋頂音樂節現場演唱《蘋果花》(翻唱美空雲雀的經典歌曲)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