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Jul 2010

【獨家專訪】萬芳:其實都是一樣

「其實,很多的情歌都是不分同性戀跟異性戀的,它們都是在講愛情這件事而已,如果我們只講情感的話,愛情不就是那麼一回事。我不會去說,這首歌曲只唱給異性戀去聽,那我為什麼要去說這首歌一定要唱給同志朋友聽呢。」──萬芳

萬芳說,「連我自己都很好奇、很想知道,如果把舞台上的萬芳這個角色歸零,我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

萬芳說,「獎項可能有一個作用是,讓很多人去正視我也是一個演員就是了。」

萬芳說,「我懂得一些同志運動產生的必要性,我也非常尊重這些同志運動的發起人,他們是非常勇敢。」

關於萬芳
萬芳,本名林萬芳,以高亢、溫和柔美的歌聲在國語歌曲市場佔有一席之地,曾主唱過許多台灣電視劇主題曲。她主唱香港電影《新不了情》的同名主題曲《新不了情》,在台灣和海內外的KTV仍廣為傳唱。萬芳近年深耕劇場、電視、電影等表演領域,2004年在電視劇《冷鋒過境》中飾演罕見疾病肌肉萎縮症患者,獲金鐘獎最佳女主角。2008年雙料入圍電視金鐘獎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二項提名。

萬芳於國小與高中時期參加過合唱團,國中參加過國樂班,音樂素養自小培養。就讀文化大學期間報名參加木船民歌比賽,從此展開歌唱生涯,之後加盟滾石唱片迄今。萬芳除了歌唱事業之外,舞台劇也有傑出的表現,目前亦為中廣音樂網的主持人(DJ)之一。

2010年,久違了華語流行樂壇八年的萬芳,終於出版了自己的全新專輯《我們不要傷心了》,參與創作並親自擔任製作人。萬芳為配合出道的第20年,將在全亞洲各地進行100場「散漫音樂會」演出。7月5日,「散漫音樂會」系列全亞洲巡演率先在台北啟動,票房狂賣一票難求,歌迷擠爆了台北河岸留言紅樓展演館,門外更有無數望門興歎的粉絲,更有歌迷搶購其它場次的門票,步步緊追萬芳的環島音樂之旅。

從8月7日至14日,萬芳的荒島音樂會2010第二回《我們不要傷心了》將在中國五大城市廣州、深圳、上海、北京、成都展開巡演,萬芳會帶領「微笑巴士樂團」原班人馬,以Full Band形式演繹新作,以及膾炙人口的經典金曲。而萬芳的「你所不知道的那些夜晚」亞洲巡迴演唱會的首站已訂在10月30日(與今年台灣同志大遊行同日)從台北國際會議中心啟航。



這算是目前我做得最興奮、最激動的一個訪問,因為訪問的對象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或者可以說是聽著她的歌曲長大的偶像萬芳。甚至在剛剛和萬芳完結了那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電話訪談後,我更雀躍地在一些朋友面前炫耀了好久好久,就連我都不知道為何會因為一個訪問,而變得如此的興奮。應該是一份,一直以來出於對萬芳的喜愛的情結所影響的吧,至少自從上一張專輯《相愛的運氣》後,她確實讓我等了太久太久。

她出於對歌唱的喜愛而發聲,又因為忠於自己的情緒,而暫停了自己的音樂事業好一段時間。

雖說,萬芳在這幾年裡面少了新作的面世,但經典的情歌卻一直從未停止過在很多地方的迴響,如電台、電視的音樂節目、KTV包間。

在和萬芳對話的那80多分鐘裡面,感覺最深刻的一點是,她的話就如同的她的歌聲一樣的溫婉、柔和,就在訪問的結束後,我和她打趣開了一個玩笑說,感覺我就像是和一位長輩在交流著人生的經歷……其實,還有一個更貼切的形容是,電話那頭的我就像是一個小屁孩,對著電話另一邊的老師提問者各種各樣古怪的問題。這就像萬芳在訪問中提到的那樣,她曾經想過去當一名幼兒園的老師,只是現在她不是老師,是歌手、天后、音樂人、演員、主持等等眾多身份集於一身,不過沒有改變的是她那份往日的單純與溫婉。


她出道的第二十年

Fridae:今年是你正式出道的第二十個念頭,其實你有沒有去對自己的在過去二十年的演藝事業作出總結呢?

沒有,我從來沒有特別去想過這些,就是一直往前走,沒有特別去總結過自己在工作上的角色。因為,日子每天都會日落和日出,時間很快就過了,每一天都有一些新的事情在進行,所以我從不會去特別去想這個事情。

Fridae:有沒有去想過,自己如果不是當藝人的話,你會去選什麼樣的職業呢?

不曉得,因為這不是會發生的事情,我只可以說可能,我有可能去貿易公司上班,又有可能去幼兒園當老師。因為我在大學念的是企業管理,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個專業出來的人一般都是去貿易公司上班的。但是,我自己又很喜歡當幼兒園教師,我曾經在大學時期去過幼兒園應聘過做老師的,只是當時我還是學生,而幼兒園方面又想請一名全職的員工……其實連我自己都很好奇、很想知道,如果把舞台上的萬芳這個角色歸零,我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也許我會去擺個面攤賣面,人生是有很多可能性的……

Fridae:對於自己今天在歌、影、視、以及主持方面取得的成績,其實你有什麼感想的呢?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成績,我只是一直在做自己當中學習和對自己有更多的認識,關於成績方面的事情,我倒沒有去想過自己有什麼成績。在過去的二十年中,我只是覺得自己一直在學習,從各個不同的人、事、物、以及領域中學習。

Fridae:對你來說,演戲、唱歌兩個不同範疇的演藝工作,你會更傾向、或享受那方面呢?

其實我都非常非常享受在自己的不同領域的工作中,我覺得人本來就有很多面,我只是一個管道,透過戲劇的管道、音樂的管道、或者是自己的管道來傳遞出一些訊息,我都非常喜歡這些不同的工作。

例如演戲,在演戲之前一個演員必須要做許多的功課,當我們在做功課、或演出的過程中,我們都有一些創造,那個創造對我來說是很過癮的一件事;而我,也常常在戲劇的領域當中,從不同的人身上獲得很多的學習,例如我曾經飾演過一個盲人的角色,那我就必須從自己的生活中去學習,真的看不見是怎樣的心情。所以,在這個練習的過程中就有很多心理上的收獲,才知道真正的盲人的生活是比我們平時想像的不容易一萬倍、一百萬倍。

我曾經飾演過一個罕見疾病的病患者,當我在自己的生活中練習他們的生活的困難,也有很多的獲得。而歌手相比,是很不同的。演員比較像是透過我這個人,去詮釋另一個人,所以我們還是飾演另一個角色,而歌手會比較自我一點點。可是很多在舞台上的歌手的演出,也是歌手跟台下的生命共振出來的結果,例如我在舞台上唱歌時,會有很多即興的改變都來自台上和台下的共同的呼吸,那個互動有的時候可能是無聲的,它有的時候可能只是一個眼神、嘆息、或是呼吸……而我們不見得會看得到,但我們可以感受得到,這就是某種互動。兩個領域都讓我非常的喜歡,雖然會有一些挫折,總括來說都是自己喜歡的工作。


戲劇:很純粹的喜歡

Fridae:從1995年起,你就不斷參與各種戲劇方面的演出,其實是什麼讓你對戲劇方面產生興趣的呢?

不知道,喜歡就是喜歡。其實,我對戲劇方面的工作的興趣已經有很多年的了,在1995年的時候我只是想把這個興趣付諸於行動,就跟屏風表演班的李國修老師毛遂自薦。在我們聊過之後,他覺得我還不錯,就邀請我去參與他們的演出,再之後,我們就陸陸續續有其他的合作。總括來說,就是很純粹的喜歡。

Fridae:其實,在你這些年來參與演出的電視劇、電影之中,令你印象最為深刻的角色是?

每次的演出都不太一樣。例如,我有一部戲叫《長假》,我跟導演鄭芬芬合作的戲,她也是一位女性導演。我覺得還蠻有趣的地方是,有時候在演戲的過程中,我在那個當下有那個當下的感受,可能是我跟演員的往來、我們在戲劇當中我可能又會有一些更動。

例如,我在裡面飾演一名因病而即將死去的年輕的媽媽,面對自己八歲的小孩會有很多很多的捨不得,而戲中我的丈夫就是一個好吃懶做、沉迷賭博的男人。所以,有幾場戲本來導演沒有設定我去抱我的小孩,可能是因為我在演的當下會有很多的不捨的情緒,所以在演的時候我都會不自覺地把自己的小孩抱過來。我就會跟導演說,這是在那一幕戲裡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會有太多的不捨,所以我去抱了小孩……我覺得,在戲劇方面會有一些即興的元素在裡面,是很有意思的,也會讓我自己發現自己的一些真性情在裡頭。所以,演戲有的時候是戲又似真,真虛之間是非常有趣的。



Fridae:04年的《冷鋒過境》和08年《不愛練習曲》拿下了兩座金鐘獎,其實這兩項大獎對你在戲劇方面的工作,會不會起了一個很大的鼓舞?

獎項可能有一個作用是,讓很多人去正視我也是一個演員就是了。我是一個歌手,從歌手的身份進入到演員的身份,很多藝人都是這樣的啦。但,大部分觀眾都對一個歌手進入到演員的身份,都覺得他們抱持著一種玩票的性質。其實,我沒有這樣認為,當我成為一個演員的時候,我只是一個演員,不是歌手萬芳。而得獎這事情,其實它有評審評選的,每個評審都有自己的觀點,得獎必須有自己的實力、能力外,也要有一定的運氣啦。是不是你在這次演出當中他們看到了、他們就是欣賞這樣的表演,也要看評審的主觀的認為。我不認為得獎是一件嚴重的事情,當然得獎我會很開心,因為自己這次的運氣很不錯。


時隔八年,音樂路上重新出發

Fridae:記得你在05年的時候說過,入行15年沒得金曲獎、沒開過售票演唱會不覺遺憾。其實一直推動你繼續做自己的音樂工作的動力來源於何處呢?

有的是單純的喜歡,我想就像我們小時候喜歡打籃球、喜歡看書,沒有人會問為什么?我覺得它只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喜歡,它沒有為什麼,它也沒有目的性,就是想做。另外一部分,可能是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生命的天職,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有他需要做的事情,有的時候並不是你要不要,而是你得要。又有一部分動力是來自於互動,跟很多不同生命的共振,那個東西確實會讓人很感動。

比如說我是一個演員,我不會知道你看過我的《詭絲》,你告訴我,我才知道你看到了,並告訴我很多屬於你的感受。而在這個虛擬網絡的時代,我的歌曲會流傳到世界各地,所以每當我聽到很多聽眾透過電郵、信件給我的回應、以及他們聽歌的過程後,會讓我很感動,讓我知道我歌唱的意義。

Fridae:為何要時隔八年才推出全新的專輯《我們不要傷心了》?

我覺得這次推出專輯,還蠻順勢而為的。自從2002年推出了《相愛的運氣》之後,我就決定了暫緩專輯的發行,我覺得我需要暫停在這件事情上,我本來以為會暫停更久的時間,會在現在出專輯就是順著走吧。這張專輯累計了八年的時間,在累計的過程當中已經在醞釀了,剛好去年滾石唱片的老板打電話給我的經紀人,聊著聊著就覺得是時候要發了,有些東西可以了。

也有一些動力是我剛剛的那個所謂的「生命的共振」。這幾年我做了許多的表演,無論是大型的演出、還是小型到只有80人的演出,在這些大大小小的演出之中都會有一種無聲的共振與互動,來自於跟台下所有聽歌的人。這些東西其實都會給我一些動力,那個動力是可以感受到很多的生命在他們的路上,有很多的心得、感受,我知道有一些生命並不容易,所以這些東西都會引發我在一些音樂創作上面的想法。這張專輯,可以說是累積了許多這幾年我跟很多不同生命連接的過程當中的一些延伸的思考、感受,它們變成一首一首不同的歌。

Fridae:新專輯的名字《我們不要傷心了》,它包含的是不是你想跟樂迷說的話?

其實它就是來自我們生活當中的一句話,這張專輯裡面很多歌曲都是源自於一句話,其實我常常都覺得一句話可以把當下的心情非常精準地講出來。比如說,《看見快樂對我笑》也是我最早寫下來的一句話;如《我們不是永遠都那麼勇敢》,也是來自一句話「我們不是永遠都那麼勇敢,不是每次都可以強壯」,這是我去年參加荒島音樂節(編註:廣州《城市畫報》主辦的音樂活動)的一個演出,演出一開始在投影幕上,我們就打出這句話。

而專輯的標題,是我些年來的生活的總結。我在這幾年參加了許多朋友的告別式,有一些告別式已經不是長輩的了,已經是一些同輩的朋友的。所以,有一些朋友在這幾年相繼的離開,出席告別式的朋友都很傷心,也會覺得生命突然消失了,昨天還在、今天突然就不見了。所以就會有很多的感觸和傷心。有一天有一個朋友深吸一口氣說,「我們不要傷心了!」那時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觸好深。

「我們不要傷心了」這話,感覺上像是非常非常傷痛的告別,要跟離開我們的人訴說再見;又覺得這是很深的愛的祝福,祝福已經離開的朋友、更多的祝福是祝福還在一起的朋友。所以,就想把這份祝福放在專輯當中,我覺得每一個創作都是非常單純的,就像畫畫的人在畫畫的時候只想把當下的生命畫下來一樣。在這張專輯裡面的每一首歌曲,在創作的過程當中都是這樣的,我們並沒有意圖想要叫大家不要傷心了,我們只是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很真實的把這件事情記錄下來。我並沒有意圖讓人,聽到這個歌曲就可以開心、就可以不傷心,其實在創作的當下是沒有這些意圖與目的性,就是純粹的一個創作。

Fridae:這張全新專輯,和你以往的情歌作品有很大的不同,就好像表現得更為的理智與成熟,這種變化是因為什麼而產生的呢?

變化是有的,因為這些創作都是來自我的生命。但,是不是這張專輯就變得理性、或什麼,我就沒有特別去想自己要做一張理性的專輯,我只是把每一首作品回歸到它該有的形狀、模樣。至於聽歌的人聽到了什麼,我覺得那是聽歌的人的事情了,他們怎麼想是我無法顧及的。

這張專輯確實是有一個部分是生命的呈現,累積了八年的時間,它的確有一些生命的痕跡在這裡的。八年其實可以讓一個人有很多的改變的,那個改變是微弱的、還是巨大的,是不是可以從一張專輯裡頭完全看到,我也不知道。畢竟,每個人的解讀方式都不一樣。另外,這幾年裡面我也接觸到很多不同領域的音樂人,然後他們帶給我很多的學習,這些東西都在有形無形地影響了這張專輯的製作。

Fridae:在這張全新專輯裡面,你嘗試和很多不同類型的音樂人合作,這會否是專輯的不一樣的所在呢?

每一張專輯我都會跟不同的音樂人合作,這張專輯也會有,但我覺得這純粹是緣份。例如,當時我邀請何欣穗幫我作曲,當她的作品來的時候,我覺得很喜歡就用了。另外,有一些音樂人,他們來的作品在這張專輯裡頭,我覺得並不是很合適,到最後就沒有放在這張專輯裡面。所以說,是一種緣份,剛好在這個階段我碰到了這些人,碰到了這些歌。



Fridae:在和這些音樂人合作的過程中,有沒有一些令你印象深刻的經歷呢?

這張專輯裡面我有邀請曾在《房間劇場》出現的兩位樂手,他們是來自日本的吉他手大竹研和台灣的手風琴手謝傑廷,我有邀請他們兩位進入到這張專輯,繼續這樣的合作關係。有一首作品叫《急切卻又只能等待》,是我寫的歌詞、謝傑廷寫的曲,然後在編曲方面是謝傑廷的負責鋼琴的部分、而大竹研負責吉他這樣子。

那時候,因為謝傑廷要準備到德國念書,所以我們要在他離開台灣前把這首歌曲錄好,可是大竹研那時又不在台灣,所以,我就先和謝傑廷錄好了這首歌曲。後來,等到大竹研來到台灣後,再搭這首歌的電吉他,我們試過了許多的線條,本來想讓大竹研搭好了一軌吉他後、再搭另一軌吉他的。但有一天當大竹研在搭的時候,我們就試了幾個不同的版本,試到有一次的時候,大竹研就跟我說,「只想要一把電吉他,不想再疊另一把吉他進去。」我就問他為什麼,他就回答我說,因為這首歌曲是我們三個人的合作,讓他想到了我們這幾年來的巡迴演出,三個人到處巡迴演出的那個過程以及一路上的美好的回憶。因為我們三個人就三種聲音,這也是他為何不願意再疊多一軌吉他聲進去的原因。聽到了他這番話,讓我很感動,最後也定下來是了這首編曲只有三種音樂的作品。

Fridae:在專輯裡面,也有你自己參與創作的部分,其實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寫歌的呢?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寫歌,只是在以往的唱片中,我寫的歌曲出現得比較少。而且,我不是專門寫歌的人,我也不是一個文字工作者,寫歌我需要更長的時間來醞釀。和過去的唱片相比,這張專輯,只是把萬芳的名字很明顯地擺在創作人員的名單當中,所以我沒有覺得這張專輯跟過去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可能是我要去擔任製作人這個角色。創作的部分,我一直都有參與,只是這次把作品更明顯地擺出來而已。

Fridae:第一次當製作人的感觸是?

最大的感觸就是,要學習收跟放。自己製作可能會比較靠近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音樂是人跟人撞擊出來的結果,我還是需要靠其他的音樂人來完成唱片。所以,要去通過溝通把每個人不同的美學融匯到一起。還有,很重要的是緣份,我在這段時間碰到這些人,然後撞擊出來這些作品的。另外,製作人要有很多決定跟判斷,因為很多東西都是從零開始的,在這個階段是有很多種可能性的,所以我要去做好每一個決定跟判斷。

Fridae:唱自己寫的歌曲,和別人的寫的歌比較起來,差別在於?

唱自己寫的歌,因為這些東西是從自己的身體發生;而別人的歌曲是從別人的身體發生的,我要用我的方式進入它。我所理解的,不見得跟寫的人是一摸一樣的,是變成我的生命的、我的方式的。

Fridae:如果要你在這張專輯裡面在你自己寫和別人寫的歌中各選一首來推薦給樂迷,你會選擇哪首呢?

這個比較難作出選擇咧!就拿今天的我的選擇來說吧,如果是我自己寫的歌,今天的我想跟大家推薦、分享《你‧我》這首歌;而,別人寫的歌的話,今天的我會推薦《孤單》和《她往月亮走》。至於為什麼,我覺得每個人去聽都會有自己的解讀,我就讓大家去解讀好了……

Fridae:如果要你去給自己這張專輯一個分數的話,你會打上幾分呢?

我不要打分數啦,因為我最不會打分數的啦,看看我擔任評委那些歌唱節目就知道了。所以,大家喜歡就好。

Fridae:其實除了寫歌,你自己也有參與文字的創作。有沒有打算出版自己的文字作品呢?

還沒有出書,只是出版社方面一直在談而已。《萬芳的房間》裡面的文字部分,其實並不可以稱為書,因為那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文集而已,因為那次是一次比較具有議題式的演出,涵蓋了很多其他的主題,所以我用文字記錄了一些屬於自己的思考、感想。




她眼中的同志世界

Fridae:近年來,一些歌手都可以把作品的焦點放到同志的情感之中,你唱過這麼多情歌,有沒有想過去唱一些關於同性戀題材的作品呢?

未來也許會,但是我比較不會去區分是不是針對同志的、或是異性戀的。其實,很多的情歌都是不分同性戀跟異性戀的,它們都是在講愛情這件事而已,如果我們只講情感的話,愛情不就是那麼一回事。我不會去說,這首歌曲只唱給異性戀去聽,那我為什麼要去說這首歌一定要唱給同志朋友聽呢。所以,我覺得很多的感情其實沒有那麼大的差別,只是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同志的身份在某一些法律、輿論、或是宗教,對於同志這樣的身份,他們還沒有辦法在態度上做到沒有那麼大的差別。

可是說穿了,在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這樣的不公平的例子,並不止同志,罕見疾病怎麼說?很多的醫藥、醫學的研究,他們已經開始不去研究罕見疾病的這個部分,因為他們沒有辦法用這麼大資源只服務這麼少數的人,罕見疾病的病人也會覺得很不公平之類的吧。所以我覺得,如果講到愛情這件事也沒有這麼大的分別,《割愛》、《新不了情》、《左右》不管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都可以聽的。日後有機會,如果我要去寫一首跟同志有關的歌曲,我也許會從不同的角度來寫吧。

Fridae:相信在你的歌迷群中,都會有很多同志朋友,其實你對同性戀在你眼中和異性戀的差別是?

如果你單純問我,對同性戀有什麼看法,我沒有特別的看法,我覺得都是一樣的,它不需要特別的區分。它是不應該要被特別說起的一種的關係,沒有需要特別被說起、區分的。所以,不需要特別被說起,也不需要特別問起,其實就是一種愛情關係、一份愛情。

當然,我懂得一些同志運動產生的必要性,我也非常尊重這些同志運動的發起人,他們是非常勇敢,因為整個現實環境,特別是早期,同志並不是這麼樣的被接受、與尊重。這些同志運動者是很勇敢的,要面對這麼多反對、排斥的聲音。

Fridae:你生活中有沒有朋友或工作夥伴是同志呢,他們的生活是怎樣的呢?

他們能都在某一種壓力的環境之下,讓自己擁有最自由、放鬆的生活方式。

Fridae:如果要你去為同志運動做一件事,你會選擇做什麼呢?

我在2007年的時候,在做《房間劇場》的時候其實已經提出過這樣的議題了;在我跟趙詠華的《看見幸福》的演唱會裡面,我們也聊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再要去特別為同志做一件事的話,我現在一時還沒想到要做什麼。但,很重要的是,有心去做就要從在現實生活中做起,態度很重要。

Fridae:有什麼話想跟世界各地的華人同志說的嗎?

最近一直響起狗毛負責詞曲創作的《其實都是一樣》:

你在天空飛翔    我在地面遊蕩
看似兩個地方    其實都是一樣
我在天空飛翔    你在地面遊蕩
看似兩個地方    其實都是一樣


萬芳「你所不知道的那些夜晚」亞洲巡迴演唱會宣傳片






萬芳:《我們不要傷心了》MV








萬芳:《看見快樂對我笑》MV








萬芳發片記者會演唱:《我們不是永遠都那麼勇敢》




萬芳《我們不要傷心了》新歌首聽會 :《你‧我》MV




萬芳左手演唱會(1997年):《愛,禁不起考驗》




陳珊妮和萬芳:我們之間




萬芳:舞台劇《萬芳的房間劇場》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