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櫃以後,愛我的人更愛我,不喜歡我的人則多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於我無傷,倒令我對他的為人與智商更見真章。
後來,有基友對我說「你不同,你是名人,可以出櫃,我們一出櫃就完了!」。又是一愣。
媽媽在我出櫃後,不斷被教會基友指責(基督教朋友,此基友非彼基友),不厭其煩,一天不無感慨地對妹妹說「如果他不那麼出名就好。」
名人是否比較容易出櫃?這問題不應該問人,看看周遭環境,出櫃的名人有幾個?
紐約有名人朋友一次對我說「你不同,你不是名人,我一出櫃就完了!」
我看著他,目無表情,只拋下一字「Really?」。
在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內,他丟下一個我聽過最斬釘截鐵的「Of course!」,落地有聲。
我對名氣一向不敏感,常常給人覺得有眼不識泰山。我在波斯頓上課,在哈佛校園進出,美國的教授中有獲諾貝爾獎的,結果對俗世一般名人越來越沒有感覺。
有人把我當名人,總是令我覺得生命很幽默。
不願出櫃,總有千百個理由。
我總覺得,很多時候最不能接受我們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出櫃以後,愛我的人更愛我,不喜歡我的人則多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於我無傷,倒令我對他的為人與智商更見真章。
許 多時候,很多同志對自己的生命是那麼地缺乏自信。在異性霸權主導的社會里,我們內化懼同文化(internalize homophobia),連自己也恨惡自己,愴惶逃脫愛情,追殺我們最凶的,殊不知卻是自己。
在社會成長,我們很自然地內化社會規範,成年以後,特別是同志,我們必須學習揚棄童年心理特質的過程,重塑自我,對權威保持懷疑,對權力提高警愓,使個人與自我更自由。
這是一段再社會化(resocialization)的過程,不只體現自我,更重要的還是認識自己充滿塑造社會文化的潛能與力量,可以理想改革社會,而非被動地接受現實。
除了同志,有誰可能認識我們的愛情?在真愛面前,我們都會感動,從此可以認識善良與真理。同志應對自己更有自信,我們應更多凝視自己的內心,多於外界對我們愛慾的評斷。
除了自己,有非能更真實經歷我們愛情的悸動?
我們不需要大學問,在真愛面前,我們都會感動,從此可以認識善良與真理。同志應對自己更有自信,我們應更多凝視自己的內心,多於外界對我們愛慾的評斷。
同志當自信,對愛情,我們可以選擇不必鬼祟,我們可以不必奴顏婢膝搖尾乞憐。歷史偉大革命,有那一個不是從失敗恥辱與危疑震撼中創建出來的?
只要我們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心,有那種開闢榛莽百折不撓的信心,同心合力,一起走出來,世界終會改變。如果今生不能見世界更美好,至少自己的生命徹底活過,後來者會比我們活得更輕松。
當生命萎蘼怯懦或苟且因循,人生自然渾渾噩噩泄泄沓沓,結果老大傷悲,感嘆自己從來沒有真實生活。
甚麼是人生?愛過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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