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Aug 2005

唐辛子情系巴黎集(三)

早已听闻法国人民族性超强,「法国人最完美无缺,法语最优秀……」等,来到这儿才发觉所言非虚。(本篇为《唐辛子情系巴黎集》完结篇)

「这个……那个,除了这两个,通通给俺包起来。」俺多想就这么唬唬他们,然后看看他们那突变的脸色。
关于巴黎人

在街上匆匆行走的巴黎人脸上不多不少都有那么一些傲气。

巴黎的乞丐也比其他的国家乞得更理直气壮。他们就是向你走过来,大刺刺地伸手,「唏唏苏苏」一番,大意应该就是「老子没钱,快施舍我几两银」。

俺先是愣住那么一会,回过神来后,便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高头大马,四肢健全,五官端正,也敢厚颜无耻地向俺这天下第一穷讨饭?

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名牌商店里的服务员,很多也是摆著那么一副晚娘面孔。

俺特意地往法国国宝L牌店里走一趟,里头的售货员自顾自地谈天,要买请自便。

他们要侍奉的是高官厚爵,名模红星,才无暇理会我们这些才买得起那么一个小手袋的寒酸顾客。

店里一贯的挤满了天生犯贱,爱看人嘴脸的日本及台湾太太。

「这个……那个,除了这两个,通通给俺包起来。」俺多想就这么唬唬他们,然后看看他们那突变的脸色。

幻想归幻想,现实里的俺囊袋羞涩,一个钥匙圈也买不起。

两年前,俺也曾经到访位于日本六本木的L牌店,里头的日本服务员可真是敬业乐群,把俺当活财神似的,捧上捧下,卑躬屈节,尽管俺当时打扮得像个越南难民一样。

对比之下,巴黎人的服务态度输了何止几条街。
巴黎人西装、领带全副武装地上阵,拿著那么一本书,气定神闲地在读。
关于巴黎的空调

巴黎一年里总共只有那两个月的夏季,所以这六十天里,一见那阳光,人人都著了魔似的,看到公园就这么坐下来,把外衣脱掉,沐浴在阳光里(我们这些人看了摇头说:「肖!」),誓要紧紧地捉著每一道阳光,把自己烤焦为止。

来自长年是夏之国度的唐辛子,要阳光的话可以有大把大把。

但俺一向来都是见光死,奉「阳光是美容的最大敌人」为金科玉律,与巴黎那凶猛的阳光划清界线,势不两立。(花都的阳光实在是好猛,第一天俺的鼻头就给晒得焦了,真个万劫不复。第二天真想撑伞上街,但为免引人笑话,最后不了了之。)

也因为一年里只有这么六十天比较暖和的天气,除了一些比较大型的白货商场外,当地很多商店都没有装上空调。

我们这些习惯了本地购物商场里那种零度气温的东方人(在戏院里头则是零下五度,西方人发明的空调来到东方,让我们发扬光大!),去到那边真是热得活受罪。

在一些小型书店里,巴黎人西装、领带全副武装地上阵,拿著那么一本书,气定神闲地在读(心净地自凉乎?)。

心浮气燥的唐辛子一走进去,顿觉闷热难挡,自己好似在点心店蒸笼里的烧卖,即时额头泌出那么一些汗刺。

不到两分钟,汗流浃背,即时落荒而逃。

地铁也一样,一律无空调,在那个密封空气不流通的空间里,你就好像在桑拿里。

有一回,俺上那十五分钟的地铁,出来时,好像刚从撒哈拉沙漠里走上那么一趟,浑身干巴巴地像一尾咸鱼,感觉彷如隔世。
罗浮宫里的名画如林,为何全世界只把眼光放在这肥婆上?
关于那微笑的蒙娜丽莎

来到巴黎而不到罗浮宫,就好像到了北京而不到长城,有那么一种难言的遗憾。
到了罗浮宫而不去看那阴阴笑的胖妇人,就好像到了长城而不登上好汉坡一样──白来一趟。

罗浮宫有所谓的镇山双宝:蒙娜丽莎及那断臂爱神维纳斯。

好多人千里迢迢来,就为了看那肥婆一笑(《达文西密码》的狂卖,更令这股热潮加温,谁都想从这幅画里看出那一股玄机),所以蒙娜丽莎像前永远的堆满了人群,闪光灯没有那么一刻停下来。

如此人潮,在本地只会发生在车祸现场或SHE新歌签唱会。

而唐辛子千拥万挤,排除万难地来到了她的面前,结果……嗯,请容俺吟一首打油诗。

「卢山烟雨浙江潮,不到千般恨不消,直至到来无一事,卢山烟雨浙江潮。」

唐辛子的慧根不足,所以感想是:就只不过是一幅画嘛!

罗浮宫里的名画如林,为何全世界只把眼光放在这肥婆上?

近代研究蒙娜丽莎的人实在太多了。据说还有所谓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委员会,终生职业就是研究她为何要笑,我们说的:甲巴勃带几著──吃饱饭没事做。

无怪乎伊微扬的嘴角有那么一些嘲讽的意味,说穿了这位肥婆只是想起了昨夜那场欲仙欲死的床第事(俺觉得伊笑得有些淫意),是我们都想太多了。

但想到达文西这名天才基佬凭一幅画而玩转世人数百年,俺也发出那代表胜利的唐辛子微笑。


后记

离开巴黎的那一天,天公不作美的下了这两个星期来的第一场雨。

气温即时下跌了5度,俺顶著那寒风细雨,在地铁站外的大街上等著那开往机场的巴士,冷得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到了乱糟糟的德高机场,竟然遇上了十年难得一见的「诈弹惊魂」事件。机场被封锁,所有搭客被逼出外,于是无奈的大家唯有相望风雨中。

俺流著鼻水,背著那40公斤的行李,饥寒交迫,在烟雨蒙蒙里欲哭无泪地站了整一个小时。(怎么又是「衰收尾」?)

俺的巴黎行就在一片「秋风秋雨愁煞人」里画上句点。

(后来伦敦果然炸了,真是人生无常呀,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