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性恋霸权为展现其统治权力,必然以种种方法否定、压制、囚禁,甚至污蔑异性恋以外的爱恋。
当异性恋者以自我为中心,将其爱恋视为人类爱恋的唯一与绝对标准时,异性恋将不由自主地演化为一种企图主导人类情感与爱欲取向的霸权。
异性恋霸权为展现其统治权力,必然以种种方法否定、压制、囚禁,甚至污蔑异性恋以外的爱恋。
若要促成歧视,不能不首先建构偏见,如此方能「合理化」歧视,使歧视不以歧视的面目出现,反而是一种堂而皇之的「纠误」。
异性恋霸权往往以人多势众之优势,主导对同性恋的谈论与叙述,建构偏见,促成歧视。
无知与偏见构成了异性恋霸权,职是之故,同志运动的斗争目标难免是一种叙述权的辩论和争夺,自我书写成为了一种必然的策略性对抗武器。
这种自我书写涉及两大方面,一是解构异性恋霸权对同性恋种种充满偏见的迷思知识,二是自述同志的历史与未来。
异性恋霸权对同性恋的其中最大误蔑就是:同性恋者只重一时的性欲冲动,没有对天长地久爱恋的向往,因此同性恋注定以悲剧收场,不可能幸福。
以社会研究挑战偏见,改写异性恋霸权刻写在文化深层意识的偏见知识,是一种刻不容缓的反霸权策略(counterhegemonic strategies)。
盖在这种以异性恋霸权操纵的知识主导之下,不但使许多善良的异性恋者误会同志,甚至连同志亦误解自己、叙视自己。
异性恋霸权对同性恋的其中最大误蔑就是:同性恋者只重一时的性欲冲动,没有对天长地久爱恋的向往,因此同性恋注定以悲剧收场,不可能幸福。另一版本的说词就是同性恋只有性没有爱。
但事实又是甚么呢?
早在1978年,西方学者如 Bell 和 Weinberg 的社会学研究显示这是似是而非的谬论。
之后在1981年学者 Peplau 和 Cochan,1983年学者如Harry的研究报告纷纷揭露以上说词不过是一种偏见。
1993年 Peplau的研究报告显示其研究对像中,至少有40至60巴仙的男同志与40至80巴仙的女同志与其伴侣有稳定发展的关系。
1990年 Eldridge 和 Gilbert 的研究显示,在其针对270对女同志的调查研究中,她们平均有超过五年的伴侣的关系,其中一对长达二十二年。
1996年 Green, Bettinger 和 Zacks 以女同志为对像的研究表示两年后重访受访者,71巴仙的伴侣仍然还在一起。
其实,早在1983年 Blumstein 和 Schwartz 的研究已透露男同志、女同志和异性恋者,在伴侣关系模式上并没有明显差异。
当同志也相信同性爱不能天长地久时,同志怎么可能追求天长地久的爱情?这种偏见无疑导向自我实现的预言。
同志社群对男女同志其实一样拥有片面之见,以为男女同志在情爱表达、伴侣关系、爱情信仰等方面天南地北,但1983年 Blumstein 和 Schwartz,1986年 Duffy 和 Rusbult,1980年 Falbo 和 Peplau,1988年 Kurdek,1986年 Kurdek 和 Schmitt,及1990年 Peplau 和 Cochran 等学者的研究显示男女同志之间的差异与类似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这些社会学研究的意义除了挑战社会上普遍的偏见,亦能让同志对自身的存在与爱恋进行深度的反省。
当同志也相信同性爱不能天长地久时,同志怎么可能追求天长地久的爱情?这种偏见无疑导向自我实现的预言。
再想深一层,异性恋霸权以同性爱不可能天长地久来攻击同性爱,其实说词充满矛盾。
如果异性恋霸权如此看重天长地久的爱情,那当同志争取长相厮守的婚姻权时,异性恋霸权又以甚么反对?
当同志只想要一夜情时,他们反对;当同志不想只拥有一夜情时,他们又反对。
这些人到底反对甚么,其不可理喻岂非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