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出櫃了,這個同志就活出了自己來;出櫃了,這個同志就放下了生命中最大的擔子,生命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說話的聲音大了,人也忽然長高了。真誠的朋友就算不能接受同志也會讓你的誠實感動,讓你的勇氣溶化他的偏見。
他說:「你的文章給我的感覺是出櫃是不重要的。」
我說:「我的文章要是讓你如此誤會了,我真的要說句對不起,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出櫃重要嗎?
我的看法(也許 是所以同志團體的看法),都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出櫃了,這個同志就活出了自己來;出櫃了,這個同志就放下了生命中最大的擔子,生命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說話的聲音大了,人也忽然長高了。真誠的朋友就算不能接受同志也會讓你的誠實感動,讓你的勇氣溶化他的偏見。
出櫃是一種接受自我的表現。
生命中有一個很親密的女性朋友,剛剛認識她時,發現她總是在她與朋友之間放下一張幕帘,永遠也讓人看不清,感覺不到真正的她。一次,和她一起上心理學課程,她提起勇氣揭開了自己幕帘后的秘密,竟是一個幼年時被輪奸的痛苦靈魂。
后來跟她談起這次的「出櫃」,問她感覺如何。她說:生命中扛了幾十年的重擔,忽然一下就沒有了,天空忽然開闊了,陽光忽然出現了。
我告訴她,因為她的「出櫃」,讓我看到了一個真正的靈魂,看到了一個朋友心靈的最深處,因此而深深的感動了我,讓我們的心,更接近了。
「出櫃」為的是自己,不是別人。「出櫃」之后,別人看得起我或看不起我也已經不是我的問題了,那是他的問題。他可以選擇繼續和我來往或不和我來往,我也可以選擇對他的選擇處之泰然或耿耿於懷。
「出櫃」不是為了得到他人的認同或同情。假如你的「出櫃」是為了他人的認同,你最好還是三思。因為在別人的認同下生活,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別人的手裡,你的一生就都讓別人的喜怒哀悲控制。
常常說以下的這個國家地理頻道(National Geographic)上看到的故事(2006年中):一個被丈夫打得遍體鱗傷的印度婦女被送到醫院,哀求醫院裡的社工幫她醫好她身上的傷。
社工說:「這已經是第N次你讓你的丈夫虐待到入院的,可是你還是每次回到丈夫身邊。這次要是我們醫你的話,你一定得答應我們把你的丈夫告到法院去。」
這全身還在讓傷痛折磨得哀嚎的中年婦女意然回答說:「你們別告我丈夫吧。只要你們醫好了我,我回到家后,他就會對我很好的了。」
寫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特意給你壓力(假如這是你的體會,那麼,你真的誤會了),而是希望同志們在生命的路上,一路走好,一路快快樂樂的走好。當生命再也走不下去時,想想這個「印度婦女的故事」,也許 會讓你走得輕鬆一些。
可是,我的同志朋友們,我們之間有多少的你我也還不是與這個印度婦女沒有兩樣?不同的是,她活在她丈夫的認同下,我們活在別人的認同下。
更可悲的是,這印度婦女重視的是她丈夫的認同,重視一個與她非常親密的人的認同。可是,我們重視的,竟然是路邊的,街邊的,我們看得見的,我們看不見的,我們認識的,大多還是我們不認識的,「不知所謂」的,「無關要緊」的,在我們生命中,多了一些或少了一群我們都沒有什麼感覺的人。
是不是很可悲,可笑?
對不起,我在說著的是――「我」,不是其他的人。是「我」,這個在生命中,唯一的「我」。
假如這個「我」是「你」,我希望你也想一想,你是否也甘心於過這麼一個「印度婦女」的一生。
看到這裡,你會說:「可是,父母呢?家人呢?親戚呢?他們不是「不關要緊」的人啊!」
朋友,這就是所謂生命中的擇選了。你要是一生都活在父母,家人,親戚的認同中,請悉聽隨便吧,因為這是你的生命,快樂悲哀都是你的生命,一生受虐也是你的生命,不輪到我或其他人「八卦」,也不到別人多說一句。一切一切都是你的選擇,到老到死的那一刻,你好像上面提到的「印度婦女」一樣被壓得透不過氣而死,也是你的生命。
寫這篇文章的目的不是特意給你壓力(假如這是你的體會,那麼,你真的誤會了),而是希望同志們在生命的路上,一路走好,一路快快樂樂的走好。
當生命再也走不下去時,想想這個「印度婦女的故事」,也許 會讓你走得輕鬆一些。
讓生命走得輕鬆一些,才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