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Mar 2010

奇幻而燦爛的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的賣淫世界

最早有關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的文獻記載,見於宋朝的典籍,兩宋京師、大城市各處,都有數以千、萬計的男妓在風月場所賣淫,其景觀蔚為奇觀。明清時期,男性/跨性別賣淫之風更盛,甚至相繼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象姑館」(男妓院),歷久不衰。清嘉道時期,京城的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更進佔八大胡同。

(編按:本文為午夜藍2009年12月參與台灣「兩岸三地性/別政治新局勢」學術研討會時所寫的文章。)

香港午夜藍是一個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互助網絡,服務對象包括香港及外地的性工作從業人員,我們的性工作人群組成多樣化,有不同的性別認同及性傾向,有愛男人、愛女人、愛跨性別、也有愛男愛女愛跨性別的男人。午夜藍的工作,除了爭取及維護大家的權益外,亦會在社群內推廣性工作的職業安全及法律知識,並連結各性/別平權組織,推動性/別、性傾向的平權運動。

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古已有之,只是由於主流社會社會對男人出賣色相和肉體極為鄙視和厭惡,認為男妓現象是對男性地位及尊嚴的莫大侮辱,所以或是視而不見,又或是嚴加打壓,但無論怎樣,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一直以奇幻而燦爛的表現/服務形式,存在於歷史的洪流中,長久不止息。

最早有關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的文獻記載,見於宋朝的典籍,宋陶穀《清異錄》、宋代人朱彧在《萍州可談》及周密的《癸辛雜識》,從書中可見,兩宋京師、大城市各處,都有數以千、萬計的男妓在風月場所賣淫,其景觀蔚為奇觀。宋代人朱彧在《萍州可談》、清人趙翼後來在《陔餘叢考》中也提到,由於京師以賣淫為生的男妓太多,以致政和年間,宋徽宗下旨對他們施以杖罰企圖停止其活動。

至明清時期,男性/跨性別賣淫之風更盛,甚至相繼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象姑館」(男妓院),歷久不衰。明清小說《弁而釵》、《龍陽逸史》、《宜香春質》、《品花寶鑑》等都有大量關於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生活的描寫、記載。清嘉道時期,京城的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更進佔八大胡同,一直到1900年八國聯軍入京後才為女性性工作者所取替。



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雖然主流社會對男性/跨性別工作者的歧視/壓迫沒有減少,可是大家仍然在不同的空間為客人提供奇幻多元的性服務,角色扮演/SM/雙飛/艷舞/男身女身/性愛分離/會所酒吧桑拿站街網路/快餐包夜/打飛機口交肛交陰道交手交股交,各適其式,應有盡有,變化萬千,以滿足千奇百怪、無奇不有的客人的需要。

一個跨性別的性工作者說過:「世界上有很多(男)人是雙性戀,他們不敢找男人做愛,接受不來,我們人妖就是應付這些雙性戀男人。」一個嫖客也說:「我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就喜歡有雞巴的女人。」情慾是流動的,跟人妖做愛做的事更是一次性滿足兩種願望,視覺上女人的曲線胴體,感受女性的嫵媚嬌態,但她身上的陽具,仍舊反映著屬於男人的特徵,作為一種權力,要屈從在她/他的胯下。於跨性別性工作者來講,她們的軀體是光
榮的,驕傲的。有一對大奶子也有一條雞巴的性工作者,可以挺起胸脯跟客人講「我是人妖」,可以儘情出售自己作為跨性別的身份。不男不女,非男也非女,超越定型和界線,活出真我的本色,享受自己身體的特質。

在午夜藍接觸到男性/跨性別工作者社群,讓人感動是大家對性、對自身性別的坦蕩,正是掙脫了性/別枷鎖的實踐。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的性/別身份可以幻變多元,面對的客戶也相當豐富。在現實世界中,不懂門路、無性路可走的男人女人,除了用金錢去購買男性/跨性別人士性服務外,不然在哪裡可以找到一個越過主流男女性別界線的伴侶/性伴侶,去面對自身的情慾世界裡奇幻而多姿的想像?性別本無界限,每個人隨心所欲實踐自己的情慾形象,滿足自己內在男人和內在女人共存的多元性,不論是性/別間的形像模塑、實踐同性/別的情色愉悅。寂寞的男,孤獨的女,愛淫蕩的男女,還有尋求實踐多元性活動的伴侶,性工作者跟嫖客,豐富多變的組合,構成了奇幻而燦爛的賣淫世界。


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口述歷史徵集書名活動
(文本以簡體字出版,9名正在/曾經在深圳工作的男性/跨性別性工作者講出自己的生命史。)

參加方法:將建議書名、附簡單解釋、個人聯繫資料(電話、電郵、稱呼),寄到 info@mnbhk.org

獎品:性工作者親筆簽名口述歷史故事一本、性工作者口述歷史出版發佈/對談會入場券。

其他參加朋友,均有機會得到發佈/對談會入場券

截止日期:即日起至2010年3月15日止



本文原載:午夜藍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