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来之前,他们以为家人,特别是父母不可能接受他们,但殊不知当他们勇敢地向家人表白之後,父母更爱他们,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喜悦。
同志的沉默,有些时候与社会的歧视文化有关,但更多时候,我认为是同志亦看不起自己。同志不自重,以为自己罪恶变态,自我污辱,怎么可能希冀赢得社会尊重?
当同志也认为自己不正常,认为自己很「丢人」时,难免沉默鬼祟。
许多走出来後的同志和我分享他们走出来的经历,其中最令我记忆犹新与刻骨铭心的是,在走出来之前,他们以为家人,特别是父母不可能接受他们,但殊不知当他们勇敢地向家人表白之後,父母更爱他们,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喜悦。
这说明了很多时候,不是别人不能接受我们,而是我们以为别人不能接受我们。我们之所以有如此错误以为,岂不知与我们对自己的形像认知有关?当我们自己都很难接受自己时,我们自然以为别人不可能接受我们。
社会心理学家查尔古利(Charles Cooley)有关自我形像的理论阐述我们的自我形像的塑造,其实是一种自我想像的过程,我们想像自己如何呈现自我,我们想像别人可能如何评估我们;自我形像,简而言之,是一种想像别人评保我们的自我想像!
这当然不是说异性恋霸权社会恨恶同志或错误理解同志,是一件虚构事件。社会普遍对同志的歧视或偏见,是真实的,但现实可能并没有我们想像般严重,恐怕更接近事实的是,同志对自己的生命缺乏自重与荣誉感导致同志异常沉默,这种沉默遂加深他人对同志的偏见。
如果我们拒绝站出来现身自我辩护,谁可能为我们辩护?若我们拒绝澄清误解,难怪别人继续误会我们。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走出来有什么可怕?真正可怕的事实是,恐怕是我们觉得自己可怕!
走出来有什么可怕?真正可怕的事实是,恐怕是我们觉得自己可怕!
当我们对自己的生命与存在失去荣誉感,人虽生犹死!荣誉与名誉没有直接关?S。名誉是外在之物,是别人对我们的评价,荣誉是内在自我存在的信心根源,如果名誉是冠冕,荣誉则是人格所散发出的光辉,是一种内心的自重自足。这种荣誉,使人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富贵不淫,令我们的生命有一种浩然正气。这股生气,在战场上,使敌人都不能不尊重我们。
生命的荣誉,不是财势堆积,它与名位无关,是一种怡然自得与自信的高贵品性。
当然,东方子女当说「我们不要令父母难过」。我常怀疑我们当中有多少人真做如此想,还是这只是藉口。现代人做事,难道当真事事怕父母难过?再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教育我们的父母,让他们明白:同志光明正大,何必难过?
还是,我们始终难过自己是同志?
欢迎与作者电邮交流:oyoungm@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