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知道遇上的是H君,那我倒希望军中过得平淡一点的好。在军中我从事教育班长的职务,H君是其中一梯新兵。没错,就是那么普通的其中一梯新兵罢了。在我们这些「老鸟」看来,那些刚入伍,剃个大光头的「菜鸟们」每个看起来都呆呆的,俗俗的。别说其他班长不屑他们一眼了,连我这个Gay都不曾想过要吃他们豆腐呢。可是我却彻底的死在H君手上,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候他们才刚入伍第三天吧,因为宪兵单位都会先来挑人,挑一些他们认为「优秀的人」去当宪兵。而这时候,也是我们参一(在军中负责人事业务)要忙得时候。每个连队都会有一个参一去负责该连新兵的人事业务,而我是全营的参一,负责带领他们一起作业,统合他们的资料等等。宪兵单位先从每个新兵的兵籍表(记载着该位军人的所有事情)做第一步筛选,而筛选中的人全都被带到一个礼堂集合(这时候每个连队的参一跟我也都要在)。
到了礼堂后,会再要求所有新兵脱掉身上的军服,只剩一条内裤(当然罗,这时候的我就会稍微瞄几眼),因为要过滤是否有刺青(宪兵人员是不可以有刺青的)。整个行程告一段落后,全部的人都会离开了,只剩我们参一在汇整资料。那时候的我有点累,在我打算起来走走的同时,看见了我们连上的一位新兵坐在一个角落(他被我们连上的连参一留下来当公差),所以我就过去跟他聊聊天,这也是我第一次跟H君的接触。那时候我们聊了很久,聊了他的经历,也聊了我的过去,发现我们还满聊得来的。
之后偶尔在连上遇到他都会打个招呼,点个头。不过碍于军中礼节,他不得不对我行个「班长好」的礼。有一天,大概过了一周,我在担任安全士官(就是负责接连上的电话有的没的)的时候,H君从我面前经过,我们顺口聊了几句。由于隔天是新兵家属会客日,所以我故意开了个玩笑说:「如果明天能看到一杯Starbucks的咖啡有多好」,然后他笑笑的就走开了。
隔天,他真的托他家人带了一杯咖啡给我,让我非常惊讶,因为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而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开始了有他的影子。往后的日子,我们更常碰到面,聊个天。真说的,我没有去想过他会不会「也是」的问题。应该说,直觉上就觉得他不可能会是的。所以,也只不过觉得这个人满好的,可以当个朋友。毕竟,在服役这段时间,不是就在交朋友吗!
新兵训练五周快结束时,会有一个五天的结训假。我刚好也放假,所以跟他提议去台中找他玩的事。他带我逛遍了台中所有景点,我也玩得很高兴。可是这个新兵真的很没大没小,出了营区就没有把我当班长看过,反而都是他在欺负我,常常用他两只手臂环抱着我的脖子,勒住我等等的动作。
在他家待了两夜,即使我们都躺在床上准备睡了,我们就像一对难兄难弟的打闹对方。我们会互相吐槽对方,被吐槽的人就会假装生气的修理对方,但其实都是他在修理我,欺负我比较多。第一天晚上,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到彼此都累了,睡了。
隔晚,我们还是一样的在床上打闹着。可是,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今晚他修理我的方式(用他两只手臂环抱着我的脖子,勒住我),感觉上比较像在抱着我。虽然表面上他一样在修理我,不过他却压着我的头贴在他的胸膛,我数不清有过几次,我真的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还有他胸膛的温暖。就这样的,最后一晚我们还是打闹着,累到睡着了。只不过这一次,我是被他双臂抱着,睡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但天亮了是确定的。我们的睡姿不曾变过,又或许因为热度而分开了一阵子,但又因为寒意而又抱在一起。我还是疲倦的,但不想睡着,我在偷偷享受着静止的这一刻。我偷偷的看他,不知道他是否也醒着,更不知道他是否有察觉到我在享受着他给我的温暖。
忽然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想要去亲他。我非常非常缓慢地移动我的身体,使我的嘴唇一步一步地去接近他那单薄的双唇。我不想惊醒他,应该说我很怕惊醒他,可能他会赏我一巴掌,不过可惜的是我就亲不到他了。
其实当两个人抱在一起时,双方的嘴唇能有多大的距离呢!可是这短短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我也犹豫不决了十分钟。不过就在那静止的一刻,我亲他了。而老天给我的处罚是「他醒了」,正当我还来不及去思考他是被我惊醒的,还是原本就醒着的同时,他~回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