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念霓上班的大樓附近,她找到一處不顯眼的角落頭坐了下來。此處正是監視念霓出入的最佳位置,放下身上的背包,嘉嘉就猶如狩獵的豹,耐心的等待著念霓的出現。
從清晨到黃昏,等了一整天都不見念霓出現,肚子餓得開始打鼓,望了一下腕表已經是七時一刻,嘉嘉決定明天再來等,直到見到念霓為止。
經過某商場她決定到裡邊用餐 後再回去休息。下班時間商場此時較其他時段還來得熱鬧,走到哪兒都是人潮。見食閣內用餐 的人很多,嘉嘉站在外頭望了一會兒,似乎沒有甚麼食物吸引她進食閣光顧,正想打算倒回頭到樓下的快餐 店買個套餐隨便打發,突然感覺有人在她背後用手指輕輕地點了她右手臂的位置。
「哦!真的是你,還真的差一點認不出你來。今天的裝扮很特別,像是去郊游。」紹治滿臉笑容接著又說:「等人啊?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用餐 ?」
嘉嘉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不言一語,猶如平時她一貫的作風。
「嘉嘉,若不介意的話,賞臉一起用餐 ?」
「這裡有甚麼特別好吃的?」
「牛肉麺聽說還不錯,但我還沒試過,不敢肯定。」
「那算了,我走了……」嘉嘉話才說完轉身就走,紹治都來不及反應。
「你想吃甚麼我陪你去!」紹治則在後頭追著嘉嘉。
嘉嘉走到百貨公司前門,頭也不回就轉身走進,紹治則在後頭跟了進來。不一會兒便來到廚具區,剛好有人在做產品促銷示范,一群人圍繞著好不熱鬧。聽到促銷員正在做「萬能鋼刀」的示范,嘉嘉停下了腳步也過去湊熱鬧。
「你平時也下廚嗎?你沒跟家人一起住嗎?」紹治笑著問道。
嘉嘉一聽到紹治提起家人,轉身就要離開,心中怒火無名燒起,冷冷的看著紹治說:「你別跟過來,我想買一把刀來殺人,你相不相信?」
對於嘉嘉突如其來的回應,紹治頓時全身感覺冰冷就連脊椎都開始發寒,無言以對甚麼話都說不出來。
眼前的這位女生到底是經歷或發生過甚麼不愉快的事,心中會有如此的怨恨,讓紹治百思不解。
雖然感覺詭異,無疑的是,嘉嘉身上所釋放出來的神秘魅力又深深地吸引著紹治的目光。過往曾交往過的女生當中,從不曾遇過向嘉嘉這種類型。
表面上無法窺探出嘉嘉的情緒,她越顯得冷靜心中則是累積了更多的憎恨,以致她在昨晚回家的路途中,決定到三天前的那家百貨公司買一把鋒利無比又方便攜帶的刀。
櫥窗內展示著各式各樣不同系列的刀,看了好一會兒,嘉嘉始終將目光鎖在那把宛如一般尺長長度足以肢解骨頭鋒利無比的剁刀。
「對不起,麻煩你讓我看看這把刀……」嘉嘉向售貨員提出要求。
拿在手中的感覺輕盈及順手,心中感到滿意,她臉露出難得的笑容對售貨員示意要一把全新的。
「這牌子現在舉行回饋促銷活動,還加送您一把萬用小巧的刻骨刀。」
「謝謝!」嘉嘉臉上仍然維持著露出難得的笑容。
兩人抵達售票處已經是六時一刻,紹治仍然向嘉嘉大獻殷勤,連站一旁的瑾堯都感覺得到。她冷眼旁觀,反而覺得紹治這男生很有趣。
「我的室友,紀瑾堯。」嘉嘉將瑾堯介紹給紹治認識。
「你好!」紹治臉帶笑容同時將右手伸出向瑾堯示好,接著又說:「能同時有兩位漂亮的小姐一起吃飯看電影真的是我的榮幸。」
瑾堯將頭轉向嘉嘉,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覺得眼前的這位男生油腔滑調,嘉嘉則是蹙起眉頭不做聲響。
三人來到一家連鎖意大利餐 廳,環境還算不錯,不算很吵,來用餐 的顧客群幾乎是以年輕人為主。不似一般的家庭式餐 廳,少掉家庭聚餐 時的吵鬧以及小孩鬧別扭的哭鬧喧叫等。
才剛點完菜,紹治又開始說笑話,才說到一半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看手機上的屏幕才決定接電話。還說不到兩句他突然掩蓋住話筒對我們說:「對不起,我先出去講個電話,若上菜你們不必等我先吃好了,我馬上回來。」
我們倆望了望彼此後,再轉頭向他點點頭。趁紹治離開現場,瑾堯突然放聲笑了起來。
「你的這位朋友好好笑!樣子也不錯而且個性好有趣喔!」
「那倒是真的,可惜本小姐沒興趣。只當他是隨從般的來使喚,反正又沒逼他,他自愿的。」
「人家是對你有意思才向你獻殷勤。別說我沒事先提醒,可別玩過火,讓他知道你耍他,搞不好會害了你自己。」
紹治匆匆的趕了回來,先前點的菜此時也剛好送了上來。
「好叻,現在甚麼都不重要,先祭五臟再說,想必你們都餓了,快吃快吃!」
固然紹治給瑾堯第一印象很滑頭,但紹治的健談以及活潑倒真的是讓人感覺輕松愉快。極少展現笑容的嘉嘉,則是整晚都被紹治的言語逗得開懷大笑,這一點則是讓她對紹治的幽默留下印象。
紹治和瑾堯邊用餐 邊閑聊,氣氛格外愉快,嘉嘉則是安靜的享用著她最愛吃的小牛排。
不知是因為心不在焉或是過度用力,嘉嘉在用餐 刀切開小牛排時無意間發出了一聲刮碟子的尖銳聲響,紹治回過頭望向嘉嘉,心中五味雜陳。
才剛將背包放下,抬頭望一下四周,瞥見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等待多日的念霓終於出現在距離不到一百公尺的視線范圍之內。
嘉嘉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看著念霓往辦公大樓的方向走去,嘴角微微挑動揚起一絲冷笑,看著對方走進大樓,念霓此時成為甕中鱉,似乎是為自己這幾天等待的成果感到滿意。見轉角有家便利商店,嘉嘉提起自己的背包走了進去買了兩罐啤酒。
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所累積的工作多到做不完。伸了伸懶腰見已經是傍晚九時半,同事都下了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念霓才決定下班。
天色已暗,街燈兩排輝煌的矗立著,街道的人群稀少,偶爾有人急促的走過。嘉嘉守候在大樓外頭等待念霓的出現。念霓步出了電梯走出辦公大樓,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才走不一會兒,一只手從後頭搭在念霓的左肩,念霓失魂般的嚇了一大跳,急忙轉頭回望。
見眼前站著的是嘉嘉,念霓即刻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想嚇死人啊!拍人後肩又不出聲,難道我沒名字給你叫啊!」
「為甚麼躲開我,為甚麼不接電話,為甚麼搬走也不說一聲?」嘉嘉冷冷的說道。
「你現在是想怎樣,堵我?去死好啦!我幹嘛甚麼都要向你這個變態報告啊,你是我的誰啊,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同性戀了,都是一群變態!存在這世界上難道不感到羞恥的嗎?我一想到你親我的嘴就感到非常惡心,還要跟你住在同一屋檐下簡直就讓我受不了。你別再來騷擾我,不然我就報警抓你!」念霓氣急敗壞的罵道。
「罵我是變態?叫我去死?」嘉嘉冷冷的說,她緩緩地向前邁進一步,念霓感到極為壓迫,即刻提出警告:「你別靠過來……不然我要喊了!」
「喊啊,我又沒對你怎麼樣,你就大聲地喊啊!」
念霓一面跑一面頻頻的回頭看嘉嘉是否追了過來,她越是慌張越不知所措。穿著高跟鞋又無法跑得很快,上氣不接下氣的一直在跑,猶如無頭蒼蠅般。
來到一條巷子,念霓回頭見不著嘉嘉,本以為能暫時躲進巷子裡頭喘口氣,走進裡頭已被巷子內幾只發情的野貓給嚇破膽而摔了一跤,此時連高跟鞋的鞋跟都摔斷。
還來不及爬起身來,手提袋內的手機瞬時響起,慌亂中她翻出手機來,一見是嘉嘉的名字顯示在手機屏幕上,她更是慌張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鈴聲繼續的響著,念霓突然想到報警求救,她先急忙地掀開手機將嘉嘉的來電掛斷,正要撥電之時,說時遲那時快的剎那間,嘉嘉隨手撿了根廢棄的粗木條,宛如揮高爾夫球桿般狠狠的打在念霓的後腦部位。
念霓不支倒地趴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嘉嘉用腳踹了她幾次,見沒反應,嘉嘉從自己的背包內將今早買的其中一罐啤酒取出。喝了幾口之後再灌念霓喝一些,跟著她自己又灌了一大口然後往念霓的身上吐出,以制造念霓喝醉渾身散發酒氣的假象。
嘉嘉先是將念霓背在身上,走了一大段才來到有車經過的馬路。她先將念霓擺 放在某輛車子的引擎蓋上,試圖截一輛計程車,但都不得要領。
街道空無一車一人,暴風雨來臨前夕,一陣風徐徐吹過,空氣中帶有一絲濕氣。嘉嘉背著念霓繼續往她要到的所在方向走去,她一路走口中還哼唱著歌曲。而嘉嘉背上的念霓,此時像是一只送上祭壇待宰的羊只。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少說也有二十分鐘,昏迷好一會兒念霓突然動了起來,掙開雙眼迷糊中發現自己被嘉嘉背在身上,而且還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何處。內心起了反抗到底的抗拒,她一陣狂叫奮力的從後頭狂扯嘉嘉的頭髮後又緊掐的脖子。
嘉嘉腳步踉蹌加上被掐得無法吸氣,將手松開,兩人同時摔落地上,念霓撲了過來狠狠地刮了嘉嘉幾個巴掌,跟著兩人互相扭打了起來。
嘉嘉奮力掙扎且將念霓給踢開,念霓因先前被嘉嘉用木條狠狠的揮打後腦至今還隱隱作痛,視力似乎有些影響再加上昏暗,她隨手胡亂的亂抓,竟抓到一塊破裂的磚頭準備要往嘉嘉的方向砸了過去。
嘉嘉即時反應過來,也隨手在地上亂抓,一把泥土就往念霓的臉撒去。她想起先前所買的那把剁刀,她快速的抓住背包伸手將剁刀取出,就在磚塊要砸到她身上的那一剎那,嘉嘉使勁奮力一刀的往念霓握著磚塊的左手砍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