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以我跟你的交情,對你平素小花招小辮子的了解,你先別張嘴就來,你先讓我猜猜,你這回子要說說的又是誰,好不好?
這家伙應該喜歡崔健,既然他盜版了老崔的著名情歌歌名,一塊紅布,當他的什麼一根白線,也真夠有得酸的了。不過呢,喜歡老崔的哥兒們是不少,象這麼明目張膽酸得掉牙的呢,還是比較好猜的,所以,得是那著名的酸才誰誰,才會酸得如此正宗,嘿嘿,你說俺說得有道理否?
只不過呢,如今在什麼BBS上,學著老崔的樣子,吼上幾嗓子的一根白線之類的酸人,倒也不是那麼少見,不是有句所謂電腦網絡時代的名言嗎,在電腦跟前,沒人知道你是一條狗,學學老崔,吼他幾句紅布白線之類的,蒙著個死不認賬的ID,也就發發酸水這屁大的膽子,可是一抓一大把的,還自稱是什麼大俠之流,有這樣膽小的大俠麼?哪天天上掉下一磚頭,砸死的三,就得有倆這樣的主兒,不提他們也罷。
所以我說,這膽敢把根酸得掉牙的破白線,看看你的原話,〔戴著這根白線的人〕,說著說著就戴到身上的,還讓你知道了,大概是上了街的,招搖過市什麼的,有勞你費心勞神地,說上一段因緣的,可得是個狠角色才成。
以我跟你混了幾年的觀察,你認識的人,這樣不管不顧的人物,沒幾個,搬著手指頭,也數得過來。怎麼,漢語退化了,這叫屈指可數,什麼大白話,搬著手指頭,也數得過來,有你這麼寫文章的嘛?
說,是不是那誰誰,第一喜歡崔健,第二,學著跟老崔一起酸,第三,敢把自個兒的酸勁,抖落上街,不是他,還有誰?
[愛誰誰吧,也就一個我嘴上的一個角色而已,你還就當真費腦筋去猜啊?昨天你不是講我老是動不動就販賣我自己的私貨嗎,張口就來的主人公,凡是有情獨鐘的,凡是出色一點的,凡是好人正面人物形象的,就暗渡陳倉地講人家年青,文雅,干淨,清爽,聲音和手勢,用咱們的同志術語,有那麼一點點C?〕
其實我都還不知道,你對這戴著一根白線上街的主兒,到底是贊還是貶呢,如果不是個正面人物呢,你那尖酸刻薄的譏笑,俺可是深受其害的,恐怕是個號稱最不C的主兒其實最C的故事,也說不定。
不過呢,以一個最常見的Stereotype來看,他一大老爺們,酸不溜湫地戴什麼不好,戴根白線上街,不說C不C吧,至少,穿著打扮,這麼刻意地注重細節,精雕細琢,試圖引人注目,以我們自己同志輩的內部電眼來看,嘿嘿,多多少少漏餡了吧?
你想跟我說什麼,為什麼要以他戴著一根白線來說事兒?
〔這其實也是我特別感嘆特別驚訝的,你說,就算是你猜中了吧,那一二三點統統都符合條件的那誰誰,他是個大C好了,可是他平時那種不知時尚為何物的打扮品位,一年四季都是什麼稀裡嘩啦的老土衣服,從來也沒見他有過任何首飾和裝飾,既沒有玉雕的觀音,也沒有銀質的十字架,既無耳環,還無項鏈,光棍一條,更是無人送他戒指,可偏偏,那天,我就是見他,戴了一根白線,上街!〕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叫無知者無畏呀,用王大侃爺的名言警句,我是流氓我怕誰呀,正因為他穿衣打扮從沒品位,老土窮酸,不知時尚為何物,正因為他沒有任何修飾裝飾的經驗,他才膽敢一根白線,就戴上街啦。
你還別說,如果你說我已經猜中是他的話,我還真的很少見識過他的一切裝飾,耳環,項鏈,護身符?啥都沒見過,倒是他有一件純白的老頭衫,光禿禿什麼裝飾也沒有,卻有他名字的漢語拼音的字母,大刺刺地印在胸前,可巧,他的名字在英文當中,也是個有含義的單詞,含義還比較文藝青年的酸,如果說是刻意的打扮招搖,這算是他的罪狀之一,好像是多倫多街頭,那次搞電影首映式,他專門請人做的一件,算是跟他的人一樣,有點個色吧。
想象不出,一根白線,在他那老土的穿著上,怎麼就讓你驚訝感嘆一翻了?
〔我自個兒也覺著奇了怪不是?你說說,我平時還真的不算是唧唧歪歪的主兒吧,看人看物,經常也是粗枝大葉的路數,可偏偏,那天一大幫子哥兒去Montreal看同志大游行,頭天還沒覺著怎麼的,也就是大家一起通常的打打鬧鬧的光景,第二天大家陸陸續續往那游行經過的大街一站,他就是戴著一根白線。〕
讓我想想他那天的打扮,一件棕色的緊身短袖衫,對不對?本來我都沒什麼印象的,但既然我們都已經八卦到他的衣著了,順竿爬也得八卦他幾句,單是這件衣服,就夠有說道說道的,第一,不是今年最IN的那種最黑的純黑色,是那種半黑不黑的深棕,第二,領型不對,已經露了半隻膀子的短袖,居然捨不得露脖子,是半高領的,跟今年的流行一點不搭界。
就他那沒進過一天gym的廋子身材,哎,襯不起來緊身衣服呢,沒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咱就不拿他的無知無畏說事兒啦,畢竟他好像還有點自知之明,外邊鬆鬆垮垮還披了件淺色的短袖襯衫,我記得沒錯吧?
你口中的一根白線,哪兒呀?
〔對呀對呀,你說得都對,只少了一根白線,至關重要的那根白線,我看到的,我感嘆的,我驚訝的,正是你說的,棕色的半高領的緊身衫,外罩淺色的短袖襯衫,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是因為他的那一根白線,熠熠生輝啊!難道還是我自己的幻想不成?就是在他的脖子上啊,在沒有任何裝飾的深棕色半高領脖子上,白色的,細細的白線,繞著他優雅的脖子,把本來不相干不那麼引人注目的他健康陽光膚色,把本來搭配不是特別和諧他的淺色襯衫,都統統有機結合,有了個無中生有別出心裁的聯系,成一個非常有韻味的一個整體。〕
媽媽米呀,哥兒們,你沒事吧?來來,讓我摸摸你的額頭,放心,不是吃你豆腐啦,只不過試一試你有沒有發燒?
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滿滿裝了兩大包的衣服,去了Montreal,一天換了三次,除了被人虛心假意地嘲笑,一個水泡泡都沒冒一個,還哪有你口中的那麼多美好形容詞兒?
我還恬不知恥地,在一個我暗戀已久的對象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誘導他引誘他,看看我精心為他準備的衣服,我的魅力免費試用裝,問他,我晚飯前穿什麼衣服,睡覺前穿什麼衣服,他居然給我一個一問三不知!
人比人,氣死人啊!
白白浪費了我的滿腔心思。
〔跟我抬杠這麼久,也就這句對俺的胃口,你都坦稱自己的恬不知恥,我自爆隱私又如何?你還聽不出來嗎,我真的很愛很愛他的,戴著一根白線的他啊!〕
鬧半天,怎麼又回到老生常談啦,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