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同志朋友聊天,我们说到自己的成长,青春时期,对人生意义的探索,人活着为了什么,人在自然界的地位,人和动物相比,到底人性比动物性,高级到哪儿?
很好的朋友,很随和也很敞开心扉的聊天,过后想,不少探讨,其实真的是蛮有意义的,可以说,有深度吧。
比如,我们不约而同地提到,我们在人生的某一个阶段,觉得我们人类,吃好,穿好,用好,打扮,高升,上进,名车,豪宅,说到底,说穿透,就是为了一个字。
什么字?
老早就有一个大名鼎鼎的说法,自私的基因,为了传播自私的基因,为了吸引更优秀的生殖配偶,为了让自己遗传的基因,有一个更好的父本或者母本,所以,人生的种种意义,外貌上的美,体格上的健壮,智力上的优秀,往上推理,或者往下推断,最终都落在一个字上,这个字就是,自私基因传播所需的那个字,性。
所以,性可能是我们人类生存的核心。
直截了当状述人类之性,「性之中」的色情片,特别是人类交配时的种种情形,所谓的硬色情片,真枪真刀干的色情片,实际上比所有的剧情片加起来还要多的多,只不过,私下地下流传,和我们人类只做不说的共性,倒是很一致。
到了只说不做的阶段,那就是能够进入主流话语圈子的所谓爱情浪漫电影了,还得使用这样那样的障眼法,这样的羞羞答答。
我们人类的性之前,我们因为有语言,有风情万种的身体语言,和风华绝代的风骚眼神,我们调情,我们谈情说爱,我们堕入情网,我们一见钟情,我们刻骨铭心,我们海枯石烂,我们海盟山誓,电影都可以拍,很浪漫,很歌功颂德,很伟大光荣正确。
这些浪漫喜剧电影,偏就不能拍的,是「性之中」。
猴子变成人之后,人类的性,就变得异常的复杂和缤纷,除了自然本能,我们人类的社会,或者说,人类的文明,赋予这个字眼,太多太多的内涵和外延。
2007年,美国出了一部性喜剧,片名就直刺刺地叫《性之后》(After Sex)。用来状述我们人类性之后的种种情态,性之后,从动物本性的极乐世界,降临堕入尘世,我们的万丈红尘,让性这个字眼检视,颗颗尘埃,历历可数。
看起来,这部电影真的非常非常的好莱坞风格,至于什么是好莱坞风格,估计人人都有自己的定义。对我来讲,就是那种明目张胆的虚构和伪造。
也不全然是风和日丽的梦幻工厂,其实,捏造出来的矛盾冲突,比搭建出来的爱情城堡,更让人唏嘘不已,居然,电影中的人物,他们吵架,他们闹别扭,他们痛哭流涕,居然都需要经过编剧的电脑,导演的人脑,演员的粗门大嗓,才能呈现出来,人啊,真是没救了。
这部《性之后》,就很有点这样的好莱坞味道,导演也是编剧,导演是主题先行,导演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知道所谓的内涵和意义,所谓的哲理和本质,所以,他去挑选人物,他去安排情节,他去铺张剧情。
跟那帮子自以为是天底下只有「男爱女,女爱男」这唯一男欢女爱正途的异性恋霸权导演相比,这位拍《性之后》的新秀导演,搭建起他自己一手把握的电影城堡,还是比较开放心态的。
几十年的同志运动,年年同志自豪(Gay Pride)的日子上街游行,可不是白干了的,总算让好莱坞的电影导演们,直人导演也睁大双眼,同志导演也壮了胆,如果提到性,如果是拍人类之「性」的电影,这些导演,也不得不,添油加醋,放上一些「男爱男,女爱女」的人物和情节。
这部《性之后》的电影,自然也不例外,安排了一男一男的戏,也安排了一女一女的人物。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一男一男有了性,性之后,一女一女做了爱,性之后,不约而同都有对自身性身份的困惑,有不解,有迷思。我怎么啦?我是么?我不是么?
唉,一声长叹,都已经是2007年的片子了,所谓的21世纪了啊,都已经是所谓的头号强国的美国了,男的跟男的上床,女的跟女的做爱,这么一件实在该司空见惯稀松平常的事儿,居然居然,依旧是绕梁三日久久不散,如一个幽灵,笼罩在这些女人丶男人的额头,异性恋霸权之下,社会永远都给我们同志,上一道自我认同艰难险阻的「紧箍咒」。
也好,时时刻刻,提醒我自己,自由来之不易,解放更是自身的战斗。
不过呢,性之后,那些享尽异性恋霸权特权的女男,又如何,又怎么样呢?他们就没有困惑,就没有迷思,就没有不解,一女一男,幸福永远?我们用脚趾头思考,也知道这不是真的,这部电影也不可能胆敢虚构这样的「性之后」,电影中的每一对性交之后的人类同胞,不约而同,统统都有人生烦恼,男女老少,概莫能外。
而这正是这部电影给我们每个人都启示,人生的内容多着呢,性不是终点,性之后,真实人生的戏剧,才刚刚开始上演呢。
《性之后》预告片
《性之后》After Sex - Freddy and Jay片段
《性之后》After Sex - Nikki and Kat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