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要重披昔日战衣到花花俱乐部,是因为久未见面的日本友人加速和游姬难得来到本城一游。有朋自远方来,当然要乐一乐。于是叫了一堆姐妹,齐聚花花共欢。唐唐这块足不出户的活化石难得邀约,大家受宠若惊。有名还说:「可以去买万字票了,包中!」好,给你真字1069.
基生活不算很精彩的本城有个不成文规定──周五必集花花秀一秀,周六要到肉市场扭一扭。太久没泡夜店,两个都没去的同志如唐唐就是不入流一族。久未出门,真不知外头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葛格底迪。俺这回重归买卖场,除了要体察基民情外,也顺道评估这身老皮骨还有多少价值。
俺12点左右到场,马币30一杯饮料的入场费,真让人怀念起曼谷的夜店。沿着那螺旋柚木楼梯走上去,还是那熟悉的,描有东马原住民图样的铁壁和那些暗红色的沙发。连见到那几张脸孔也还是从前那几张。一切如旧。时光流水淙淙走过,俺到底错失了什么。
这里是贩卖肤浅的最佳地点。本城所有最艳名远播的夜店花蝴蝶都倾巢而出。大家披上最新时尚丶戴着最贵的名表丶拿着最酷的手机满场飞,见到所有新知旧雨──在床上睡过的,在健身房里洗澡间含过的,都很亲昵的打招呼,假惺惺地问:「你好吗?最近忙些什么?」转过身就和同行的基友说:「这个阿A实在cheap,身上这条裤穿了整个世纪,也不舍得买新的。」
当晚的人不算多。不过俺见到许多在「福来点」上出现过的脸孔,于是忙着用生锈的脑子对照一下,真人和相片差多远。那一老一少,一中一西的伴侣不就是常在网上找人玩3P的吗?那不就是阿丙前男友,怎么肥了这么多?温故知新。这就是来夜店的乐趣之一。
在夜店的另一个好处就是里头音乐实在太响,所以你被逼和人耳语,这样除了可以借故亲近帅哥外,也可以说那就坐在你面前姐妹的坏话。俺静静地坐着,基友甲就一一的报告:「前面这个是大色魔,最爱在舞池时伸出安禄山之手大摸特摸」,「这个就是阿乙的前男友」 ……俺呆坐着,静静地听着,想着把它们牵起来,就是一本很好的同志小说了。突有一名油头粉面的大只佬在面前走过,基友甲又来:「这先生可是porn演员。」唐唐眼前一亮,忙着看他有多少斤两。啊,不过如此,不提也罢。
这花花俱乐部最让人诟病的就是播放的音乐。许多姐妹都说受不了。基友说:「你要喝得有点醉,才能陶醉其中。」这当然。俺喝醉了胡瓜也可以看成以翔。无意义的节拍组合,偶尔突来一个拉丁风音乐,完全一无是处。唐唐觉得像在葬礼上听着和尚打斋,哀悼体内那些死去的音乐细胞。当然那些清平规律的咛唱还要好些,专注地听下去,总会听出一个谱,余音袅袅。这花花俱乐部的DJ完全自high,乏善可陈。俺日本友人觉得无趣极了,纷纷离场,转移阵地。唐唐也是百无聊赖,完全没有要去舞池的冲动。夜店最重要就是音乐要好,海南鸡饭的鸡煮得过火丶过嫩,还能吸引食客吗?这样下去,这花花俱乐部迟早花事了。
于是就渡过了最无聊两小时,在俺后半生的黄金岁月,真是最奢侈的浪费,早知道在家好好睡个美容觉算了。这回再战夜店──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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