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工讀的大學生活
念完高中,柏德(Pat Bumgardner)憑著驕人成績升上大學。進入大學,學費有獎學金應付,自己又找工做,她可以租間小房,不需再麻煩教會的會友了。
中學開始,她就萌生做神父的念頭,但天主教會根本不允許女性做神父,有人鼓勵她做修女,但她不認為這是自己想做的事。結果,她不知該在大學選修甚麼,最後決定主修她成績最棒的一科──數學。另外,她對法文極有興趣,她認為這語文有一種懾人之美,其文字與發音有一種以言喻的溫柔與性格,如飲醇酒。所以,她又主修法文。在大學雙主修數學與法文,又要打工掙錢,生活忙得不得了。為了掙錢,她做派報員,一早天未亮,她就騎著腳車大街小巷派報。派報賺的錢不多,她又必須到上別人的家做清潔工作,忙得天昏地暗,精疲力盡。她沒有時間結交知心的朋友,每天獨來獨往,更多深夜埋頭燈下苦讀。
日子有點苦悶,唯一的慰藉就是教會生活。她稍有時間,就往教堂里躦,甚麼都幫忙,星期日她最快樂,因為派報後可以一整天呆在教會里忙著。她負責在教會崇拜時領詩,帶領小組分享。宗教生活讓她感受到人性的良善、淳美、真摯與愛。她認為在教會工作,令她覺得生命飽滿,彷彿找到生命的意義。
在教會事奉愈久,她決定在教會擔任神職人員的意志更堅。但,在天主教會,這卻是不可能的一件事。雖然當時美國天主教會有一股運動在爭取女性擔任神職人員的權利,但對許多人來說,這始終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理想。大學的最後一年,她決定選修神學,準備大學畢業後到神學院深造。
那一年,弟弟告訴她,他是同性戀。
她有點驚訝,畢竟同性戀在70年代仍然是一個禁忌的課題。她最驚訝的是弟弟向她表白得如此自然與自在。後來,她發現弟弟在大學里積極參於同志運動,她開始顧慮弟弟的安全,她擔心弟弟會因為性取向而成為毆打的對象。弟弟在向她表白後,寫了一封長信給爸媽,爸爸回了一封短信,說他羞辱家人,從此脫離父子關係。她知道後,並沒有太大反應,對父母,她本就就沒有甚麼眷戀。她知道弟弟亦不是很在乎。
弟弟走出「櫥櫃」向她表白性取向後,他們姐弟關係更好,她欣賞弟弟的誠實與勇氣。如今回想起,她覺得當時的欣賞其實還摻雜了羡慕,對於自己,她當時仍然缺乏自我探索的勇氣,雖然她隱隱覺得自己與一般人不一樣。
赴芝加哥入神學院
大學畢業後,她到芝加哥天主教神學院深造。當時,她是唯一的女學生,校風之保守,可想而知。她記憶最深的是有一神學教授,竟然在上課時,當著她的面說女人不如男人聰明,女人唯一的好處就是生產。同學們沒有人說一句話,她感覺又難堪又氣憤。之後,有男同學對她說這教授實在不應說這種話。
在神學院,有一學期,上倫理課時,她與班上小組成員選擇研究同性戀課題。整整一個學期,她埋頭苦讀,幾乎讀盡了圖書館所有有關同性戀課題的書籍與學術文章。她熱烈地參與小組的討論,近乎著魔。
最後,她與小組成員達致的結論是:同性戀不是一種倫理的罪,它只不過是一種性取向,聖經其實沒有反對同性戀,只是傳統教會誤解了聖經。學終報告時,小組成員中沒有一個男生願意代表報告研究結果,大家推她上台。她興奮地接受任務,滿懷信心地準備接受其它小組成員的發問或詰難。她報告完畢,掌聲如雷。但萬萬想不到,教授很嚴肅地只說了一句「你坐下。」,就再也沒說甚麼。班上一片死寂。
她知道她又闖禍了,就像6歲那年原來興高采烈地回答婆婆的問題,卻豈知換來尷尬的沉默;那種難過,好比爸爸的斥責痛毆。
在天主教神學院念神學的期間,他認識了多尼神父。多尼神父是名學識淵博的神父,非常年輕,長得也挺帥的。多尼神父負責輔導幫助那些準備做神父的年輕人,雖然在天主教柏德身為女性是不可能被按立神職的,但她仍然常與多尼在一起談論神學與在教會的事奉。她欣賞他的淵博的學識、溫柔的性格和開放的思想,他則仰慕她的堅強與毅力。他們相識、相知、相惜,而相愛。多尼為了愛情,放棄做神父,加入基督教會,準備做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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