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電影這麼驚世駭俗的類型尚未誕生,蠢蠢欲動的胎兒在黑暗中踢了兩腳,用紐約四十二街作背景的《午夜牛郎》(Midnight Cowboy)比較爽朗,向英國中產開刀的《血腥星期天》(Sunday Bloody Sunday)陰沉得多。
首選不是德高望重的寇比力克,卻是沒有在電影史霸到顯赫位置的簡羅素,生得晚的小影迷固然不可想像,生得早一點的中影迷更加一頭霧水──他們不幸趕上嘈雜的《巨星湯美》(Tommy),比完全搭不到時代列車還要糟。
在美好的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這位任性的英國導演確實教人另眼相看,尤其是已經伸展gaydar吸收資訊的同志。請不要忘記,當時搞同性戀最嚴重的後果不是患愛滋,而是遭人敲詐。
同志電影這麼驚世駭俗的類型尚未誕生,蠢蠢欲動的胎兒在黑暗中踢了兩腳,用紐約四十二街作背景的《午夜牛郎》(Midnight Cowboy)比較爽朗,向英國中產開刀的《血腥星期天》(Sunday Bloody Sunday)陰沉得多,教未見過世面的初生之犢焦慮從此毛衣只可穿樽領,而且必需要與格蘭達傑克生(Glenda Jackson)這樣的鐵娘子周旋。
用今天的尺度衡量,簡羅素大概逃不脫「bi家精」的定位,《戀愛中的女人》之後還有一部以柴可夫斯基為對象的《音樂情人》(The Music Lovers),都以翻檢已婚男人衣櫃為己任──當然《血腥星期天》也是,但太鄭重其事,加上兩個男主角性感指數對我來說接近零,遠不及簡先生的順帶一提可親。
他後來拍的影片女體橫陳,年輕時竄入同志禁區歷險的英偉無迹可尋,似乎間接說明血氣方剛的探頭探腦,並沒有三歲定八十的危險。也沒有留意有人執着小辮子怪責他借gay納福,可見世俗觀念編派同志愛好死纒爛打純屬誤會,清一色對對碰的專家和熱衷食雞糊的住家男人記憶力一樣壞。
較豪邁的短髮女郎互相熊抱,就當床笫發生過香艷,豎起蘭花指以「瑪莉」代替真實姓名的弱男一亮相,觀眾便必需對號入座意會他們斷袖。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早期的同志電影多多少少像驚悚片,男界由一堆人開派對的《樂隊男孩》(Boys in the Band)到二人天地的《樓梯》(Staircase),女界由荒山野嶺的《狐》(The Fox)到電視攝錄廠的《謀殺佐治姐姐》(The Killing of Sister George),不論片種統統流露陰森恐怖。
並且欲言又止,較豪邁的短髮女郎互相熊抱,就當床笫發生過香艷,豎起蘭花指以「瑪莉」代替真實姓名的弱男一亮相,觀眾便必需對號入座意會他們斷袖。
難怪《午夜牛郎》的黑暗影院就地口交以嘔吐收場,也令人眼前一亮──起碼終於說到骨節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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