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对在大马居留了十多年,疯狂地爱上大马的同志伴侣,也双双地在大马去世。去世时,俩人都接近80岁了。
我跟他们不很熟悉,只是偶尔在路上见了面,打打招呼,谈谈闲话。最常碰面的地方是在同志支撑团体里。
记的很多年前,他们甚至上我们家来参加了我们家里举行的同志小集会。
这两个老人家总是很安份的坐在一个角落,带着微笑,跟每个人都打招呼。
当时对这两个老人家印象深刻,不因为他们是老外,而是因为这两个互相扶持了30多年的老人家双方的互动,是那么的温馨。
Francis身体不好, Henry总是迁就着他。充满爱心的同志「小朋友」们(在他们俩的面前,我们几乎都成了小朋友)总是很乐意的帮上忙,很乐意的为这两个老人家干一些大小事。
后来很长的一段日子没有真正的和他们再坐下来谈天。就算见了面,我也是匆匆忙忙的哈哈几句话,谈谈天气之类的闲话。
Francis 去世时,在葬礼上再次见到Henry,他开始时还表现的轻松。可是他一坐到棺木边上,他就严肃了起来。送棺木上车的时候,他就开始哭了。
40年的伴侣的离开,我们是可以理解的。
Francis离开后,听说一直在照顾他们的两三个同志朋友还继续照顾着Henry。
一直到他去世为止。
在葬礼上,遇到了从澳洲赶来的Henry 的哥哥,哥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们对Henry的照顾,谢谢你们对Henry的照顾。」
在葬礼上,Henry的哥哥对来宾谈起了Henry的过去,谈起了Henry在50年代因为同志倾向而自杀的事情,谈起Henry和 Francis相识相伴的经过,谈起家人对Henry的支撑。
「他们在这儿的生活是快乐的,真的谢谢大家。」
后记:
参加Henry的葬礼让我感触很深:
两个同志伴侣相伴了40年,一路走来的风风波波,而且加上那个年代,要有多少的爱意,要有多少的相处艺术,才能走到今天的一同老去。不说好坏,不说对错,我还是感动的。他们是不是老外,是不是中国人,都不重要的。
另一点,是对所有已经上了年纪,将要上年纪的同志朋友们说的:我们真的能够忽视每个人都必须步入乐龄这个现实吗?到了乐龄时,我们真的不需要他人的相伴吗?今天,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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