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连周末只懂得躺在床上像那鱼缸里的蠢金鱼大口大口的喘气,连找个无知少男来色辣的兴致也没有了。
哪晓得俺自欲仙欲死的欧洲旅游回来后,竟然都一一通行了。
这一大堆的企划,加上俺那两个星期累积下来的「苏州屎」全都轧在一块,工作量突然大副度增加。
为了那天煞的「死期」,可怜的俺就被逼展开了那不可理喻昏天暗地神鬼俱怕的超忙职场生活,每天朝九晚十二地埋头苦干,顶著朝阳上班,披星戴月的回来。
那可畏的工作以排山倒海之势压阵下来,俺是如斯的忙。
忙得连午饭也没时间(打包!打包!)。
忙得连大小便也要考量时间(三分钟就得清除一切)。
忙得连福来点(眼高手低的唐辛子只能为高贵的fridae想出这么一个粗俗的译名)众俊男送予俺红通通的心也无暇回应(搞不好就错过了那么一段孽缘)。
忙得连周末只懂得躺在床上像那鱼缸里的蠢金鱼大口大口的喘气,连找个无知少男来色辣的兴致也没有了。
忙得眼袋加深,形容枯槁,不想见人,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这个时候,俺就想在福来点档案上写上那么一段「徵求糖心老爹,高矮肥瘦美丑不拘,但须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最好风烛残年,百病缠身;须送俺贵楼一栋,名车一辆,每月定时一万英镑,从此俺大门只为君开」。
看看有没有哪一个阿伯独具慧眼,看上充满智慧美的唐辛子,救俺脱离苦海。
你我都唱著贩卖自己生活上的自由予众邪恶蛮横的公司,以换取经济上的自由那么一首悲歌。
七十年代永不认老的许冠杰有那么一首脍炙人口的《半斤八两》,开首的那两句「我地呢班打工仔,一生一世为钱币做奴隶」,正是你我的最佳写照。
八十年代长生不老的张艾嘉有那么一首《忙与盲》,很忙很忙的人的确会盲目的无意义的过活,清风朗月良人,早上开满那么一地的小黄花,好友传来的温情短讯,一律视而不见。
九十年代天生老相的苏芮也来那么一套《休息,工作再工作》,凡夫俗子的你我,谁也逃不了这么一个无趣的循环。当然某些同志的是「工作,血拼再工作」或「工作,爬地再工作」。
俺在公司里拼博了一天后,回家只想看一些不须用大脑的无聊白痴连续剧,或快快梳洗会周公去。
最槽的是如此这般汲汲营营的,末了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富了别人(打倒万恶的资本主义!),穷了自己。
大人物明星艺人们虽说很忙,但忙得有价,每月进帐起码是三十万;俺一样石破天惊的忙,但月入只是那卑微可耻的三千,命也。
听说亚洲首富李嘉诚年轻时天天工作十二小时,回家还自修英语,每天只睡那四五个小时;俺在公司里拼博了一天后,回家只想看一些不须用大脑的无聊白痴连续剧,或快快梳洗会周公去(一天至少要有八小时的美容睡眠,李嘉诚这些直佬就是不懂,不懂呀!)。
自修?免谈。
如此的朽木不可雕不求上进,无怪乎俺是城中第一贫了。
每回俺一天劳碌,勉强撑著的回家,然后虚脱地躺在在床上。
尽管身体疲乏至极点,但脑子却永远不安份的鼓噪著「卡擦!卡擦!」地闪起各种古怪的画面:想起那还没未完成的工作,还没见的客户名单,该看而还没看的电影,还搁在一旁,未及完成的稿,该遇而还没遇上的人,该到而还没到过的国家……
细细索索,完全的静不小来,睡不下去。
那时,俺就会稀罕身边有那么一个人,嘘寒问暖,捶骨按摩,亲亲小嘴,斯磨一番。
然后撒娇地道:「你那老板真坏,不放人走……」
你可以什么都不必回应,我只要你听听我这个小人物芝麻绿豆的小牢骚。
然后你会在我额头印上一个浅浅的吻,然后你会轻轻的咬我的耳珠,然后……
然后我想起我生命中原来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当时如果不是那样,那么现在可能就会不一样了,但当时那样却是最好的,或者这样更好……
这么一个寂寥的夜晚,想起那么一些烟云往事,总让人有些掉眼泪的意思。
但抬头一望,远边的天际微微的泛起了那么一点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另一个忙碌天又要开始了。
忙得连眼泪也来不及掉了。
讀者回應
搶先發表第一個回應吧!
請先登入再使用此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