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空寂的夜裡,寒意襲人,你渴念的只是他那溫暖的臂彎,所以午夜前十分鐘的同志聊天室最是人聲沸騰暗慾洶湧,大家都耐不住撐不了,要那片刻歡愉來抵銷那隨著時針針「滴答、滴答、滴答」走向十二點前所衍生出的無限寂寞。
有些歌是:第一回聽時,那旋律從左耳潛入,然後「呼」一聲,就從右耳滑出,歌裡竟沒有一詞半字擱淺在腦海裡,現在所有偶像團體的歌都有這個毛病,面目模糊得可怕。
最近俺的iPod一直重複地播著莫文蔚的那首舊歌《午夜前的十分鐘》,這首歌剛聽時沒有什麼感覺,後來看她演唱會時,也許 當時俺很空虛很寂寞很凍,她深情款款地唱,突然俺就像遭雷擊一樣,直攻心坎──「寂寞彷彿夜車偷偷出發,尋找你的溫柔我的依靠;眉頭心頭,世界盡頭,想你的旅程反覆不休;不到終點,不能回頭……」
有點哀矜,有些無奈,是莫文蔚一首滄海遺珠的好歌。
午夜前的十分鐘,一個人在空空的房間裡,對另一個人的思念滂沱,凡人如你我再怎樣看也看不穿的一個「情」字,那種又深又細的愛情慢慢地伸出觸角,見縫就插,真不好受。
「寂寞彷彿夜車偷偷出發,愛是孤單車廂唯一乘客;越過風雨,越過霓虹,不要言語,不要形容,只要我的終站你的臂彎……」
那120秒過得像120年那麼長,曾經愛過恨過的人都走過這麼一段路。
冷清空寂的夜裡,寒意襲人,你渴念的只是他那溫暖的臂彎,所以午夜前十分鐘的同志聊天室最是人聲沸騰暗慾洶湧,大家都耐不住撐不了,要那片刻歡愉來抵銷那隨著時針針「滴答、滴答、滴答」走向十二點前所衍生出的無限寂寞。
削去了情的性,只剩下兩副飢渴的肉身,完事後,恰如一陣風來,一陣風去,更讓那早已冰凍的心指向那無名的虛空。
愛情可能有千姿百態,但得不到愛、失去了愛,就得褪下一層皮,維持一種像受傷了的東吳蜷曲起來為遠逝的愛悼亡的哀姿。
所有情場敗將歡迎到到卡拉OK裡把這首歌恨恨地強姦一般,唱得荒腔走調,哭得唏裡嘩啦,把這些不合時宜的哀傷都發泄出來。
俺唱過了(對不起,馮太太)。
「希望每一天午夜前的十分鐘,都在和帥哥卿卿我我上下其手……」嗐,俺也想啊,說穿了,做一個幸福的人所求還不是那四樣東西──「吃得下飯、睡得著覺、笑得出來、幹得到男人」。
基友桑如常狗嘴長不出象牙:「希望每一天午夜前的十分鐘,都在和帥哥卿卿我我上下其手……」
嗐,俺也想啊,說穿了,做一個幸福的人所求還不是那四樣東西──「吃得下飯、睡得著覺、笑得出來、幹得到男人」。
在公司裡走小龍女純情路線的女同事煞有介事地答:「午夜前的十分鐘,我都躺在床上看書。」
俺那肯放過她:「什麼書名?《如何晚晚達至性高潮》乎?」
跟著送上一陣淫笑,看伊一臉無助樣,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身上,那快樂會加倍。
基友甲晒命說:「依偎在男友懷裡,發著美夢。」
曾經俺也有過那麼一雙有力的毛烘烘的臂彎,輾轉年月,那一段時空邈遠的愛情早已成為過去式。
事過境遷,沒有錐心泣 血的悔意,也沒有摧金斷鐵的傷心,也許 是俺擔當不起如斯糜麗的愛情。一個人層迭有序,篤悠悠地活著,也可以很精彩。
所以午夜前的十分鐘,你可以看看銀行戶口裡多了幾個零,再盤算一下幾時可以再到曼谷∕香港∕台北∕東京尋香;午夜前的十分鐘,讀一本好書,看一部好戲,搖一通電話給好姐妹,八一八本城基壇裡的新鮮事,聽聽各種不想告人但又惟恐全天下不知的秘密;午夜前的十分鐘,把紅彤彤的心送給「福來點」裡的帥哥,有緣的話,也許 未來的午夜前的十分鐘,你就不會孤單一人了。
午夜前的十分鐘,一日將盡,你是否該檢討自己做對了什麼,又做錯了什麼;午夜前的十分鐘,你的世界一片黑漆漆,但你一定要竭盡所能的為自己在黯夜漓漓裡點起一盞溫暖的油燈。
「午夜前的十分鐘,天顯得十分空,一個人的房屋,虛構我的方向……」
午夜前的十分鐘,你又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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