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活到了而立之年,更是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但他們都覺得沒有什麼損失,這山到那山,這海過那海,舞照跳、馬照跑、帥哥繼續操。
俺最怕最怕的就是感冒,雖說是小病但卻拿你半條人命──呼吸不順暢、鼻水直冒、喉嚨裡有熊熊烈火在燃燒、頭昏腦脹、四脂乏力,生不如死。若有懸崖,縱身即躍;若有黑炭,即刻點燒,金城武郭曉冬脫光光,大開後門,俺也提不起勁。
睡到不省人事後,醒來時已是下午時分,感覺好了許 多(後來才知道是迴光返照),就下床走動,做些小家務,到外面用餐 。到了半夜,身體突發熱,呼吸困難,冷汗直冒,異常地難受,唐唐疑心自己要死了,等著那白光出現,等著牛頭馬面和頭上長角的魔鬼大駕光臨。
那時是凌晨一時許,俺望著那大門,心想:「現在哪個男人出現送俺去看醫生的話,俺就嫁給他。」病人和窮人都沒有資格談尊嚴。
沉默的大門繼續沉默,後來還是唐唐用盡最後的吃奶之力,半死不活地駕著車,穿梭大街小巷,尋找一間二十四小時的藥房,後來給一名基醫(穿窄身牛仔褲和Paul Smith尖頭鞋的醫生,非瘋則基)在俺扁平蒼白的屁股上打上一針,才好受了許 多。
後來和基友桑說起這回的打針記:「十多年沒打針,想不到就犧牲在一名基醫手上。」俺吃吃地笑。
他聽了後,頗有感觸的說:「唐唐,從這件事裡有沒有得到什麼教訓?是不是覺得身邊有個男人會比較好些?」
俺連忙搖頭:「不,我得到的教訓是以後要更照顧身體,不許 自己再病。」
單身了這些年,從前以為要兩個人才能擔得起來的事,現在明白原來一個人辛苦些硬撐著也辦得到。
單身原來還好。
從前在情人節、聖誕節或週末下著雨的夜晚會害怕冷冽無情的寂寞會像怪獸飛撲而來,把俺逼進幽深的死巷,再慢慢蠶食吞噬。現在只需要一本好書或一部好電影,就把所有震耳欲聾的無謂喧囂隔絕,把寂寞瓦解。
愛婉轉無聲的告別,與其讓生命在連串徬徨的等待和恍惚的尋覓裡漸漸耗盡,不如瀟灑的說聲再見,搧落一些惆悵無奈的塵泥和淚 水,轉身就往另一邊前進,地球是圓的,說不定哪天我們會再遇上。
這當中最大的爭論是:「如果不努力找另一半,有一天老了,誰陪伴你照顧你?」原來你找個伴就為了老來有人照顧,那也未免太自私了。
唐唐以為,若擔心老來無人在身邊噓寒問暖,倒不如現在多養些金子。到了黃金晚年,可以動用銀彈攻勢,請來一票天天裸上身的健壯男護士來服侍俺。
在基友甲的部落格裡讀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如果三十有幾,四十在望還是單身的話,那就應該有要一輩子都只是一個人的準備。」談過不少段感情的他說,到現在生活重心都在工作上,閒來會與朋友聚聚,看看戲、吃吃飯、跳跳舞,若真色心大起時,就到桑拿去找帥哥來場友誼賽。
若真有男友的話,不知該把他放在哪,而且生活重心又得重新挪移,煩不勝煩,所以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不願再涉情事。身邊的確有一票熟男同志,對情事意興闌珊,愛只是飄邈微弱的微塵,瞬間即逝。
有幾個活到了而立之年,更是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但他們都覺得沒有什麼損失,這山到那山,這海過那海,舞照跳、馬照跑、帥哥繼續操。
別人看他們,看到了漫漫一生,長長的黑夜裡獨抱其身的蒼涼,但他們奮力從黑暗裡提來了一把光,讓自己繼續發光發亮。少了愛情的滋潤,他們沒有萎縮成蛹,反而自豪地張開那彩翼,飛向無盡的藍天。
有很多歌,只容許 獨唱;有些舞,一個人跳才夠精彩;有些碎密的心事,不必和人分享;有些快樂,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無牽無掛時才感受得到。
若和俺心靈契合的另一半適時出現,那就是上天賜予的花紅;若沒有,就以一個人的美麗身影勇敢地跨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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