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你快餓壞的樣子,他趕快陪你到附近的餐廳,記得你戒了牛肉好一陣子,不理會身體對海鮮敏感得要命,特地為你點了一個明太子炒飯,這,就是浪漫。
在送我乘港鐵的時候,看到天上偶爾閃了一下閃電,知道我怕那突然的雷聲,就伸出自己的手臂,給我挽著,在你的身邊,嗅著你迷人的體香,襲來一陣由心的安全感,這,就是浪漫。
我拿出電腦,給朋友看我和你的接吻相片,朋友的回應是一陣祝福的喜悅,看著兩個男生在忘我的相愛接吻,坦然一點都不覺得嘔心;我就懷疑,為什麼兩個男生親嘴,除了嘔心,難道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難道不配用浪漫嗎?除了接吻,兩個男生在街上拖手,總會惹來如探射燈的眼光盯著,難道這樣大家感到很不安嗎?你們又有否顧及到,有人會看到一對對男女拖手親吻,一樣可能覺得很嘔心,為什麼社會上的人,彷彿有資格,對他們很少見的東西,行注目禮?
我帶著這樣的矛盾回家,扭開水龍頭,讓冰涼的水沖走我的怒火,究竟我可時,才可以大大方方的,拖著我的愛人回家,對著父母家人說「這是傑傑,我最愛的人,也是我的初戀」為何我不可以和的的父母分享我的喜悅?為什麼我的表姐,可以帶著她的男朋友來我家吃團年飯,為什麼我的家姐,可以拖著她的男朋友「見家長」,甚至談婚論嫁,為什麼我就不可以?難道我會比他們次一等,我比他們壞嗎?為什麼我的男朋友,不可光明正大的和我拍拖,而要偷偷的發展?敢問天下的父母,誰不願看到自己的孩子快樂成長,找到一個可依靠相愛的人?當你的兒子和男生拍拖,你會少了一個兒子嗎?兒子還是兒子,可不會變成女兒的;要是你們擔心沒有「新抱」茶喝,是不是你們覺得兒子一定要娶「新抱」,不結婚是否人生不夠美滿,看這群自私的父母,因為自己接受不到,就寧願威逼自己的兒子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都不給機會他去找自己愛的人,是何等的自私自利。如果父母擔心兒子和男友亂搞有愛滋的話,就更應給機會自己,去了解兒子的另一半,只要父母都很給予男朋友一個名份的話,男朋友自然對你的孩子盡好本份,難道男朋友還不怕「外父」會拿掃帚打他嗎?而且,誰說只有同志才有愛滋,說不定你的鄰居夫婦有人到處留情,早已被上愛滋看上了。因此,怕甚麼給你的兒子走同志路,只要他開心,你也應該開心吧。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出現了一個問題,社會上竟然出了一個叫道德的東西,坦誠在街上找一個人來問,都對道德有不同的解釋,既然社會對道德的標準毫不統一,道德的尺子,自然掌握在一些有權有勢的當權者手中,而且一不小心,原來當權者是宗教團體的內應,他們選擇用社會的資源,去建立一個他們自以為正確的世界,把所有的人都一分為二,信教的就是好人,犯規的就是壞人,可惜人一生,可能不會容易犯法,不過道德,大家可能都是道德重犯。我認為如果教徒,強行把人類一分為二,劃分為義人還是壞人,正正就是犯了一個大錯,就是有欠包容的二分法,既不尊重多元的文化,也不尊重其他人的獨立權利,社會是大家的,當權者、宗教份子,道德保守派是沒有資格完全控制整個社會,也沒資格自比道德的使者,因此照我說最不道德的,就是你們;你們雖然口說沒有打壓,但你們的手段和嘴臉,也不見得你們會善待與你們不同的人,特別是強行把人由同志變回異性戀的療程,這可不是減肥廋身,把我們視為甚麼?是不是要用心理學的狗流口水來處理我們。
作為一個同志,面對自己身份上的恐懼,往往是因為社會加諸的無型壓力,看那種排除異見的社會文化,根本不是一個包容尊重的社會,同志面對的壓力以經夠多了,社會還要容許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這對社會未來的楝樑,有多大的影響?
在我身邊的同志朋友,大多和我一樣承受不少對自己認同的矛盾和衝突,面對社會的不友善環境,面對家庭重門深鎖的大櫃,只會把自己越躲越入,最後更不再願意走出這個框框,面對真正的自己,這樣他們的心結只會越來越緊,自問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成人大衆,難道你們還沒有足夠的智慧明白這個道理嗎,這不是一條一百萬的題目,而是一條七百萬的題目,就是「同性戀,何罪之有」?喜愛同性真的是罪大惡極嗎,別人的戀愛,憑甚麼可給人打判斷?可笑的是,不只很多同志仍以為自己要跟從小學課本甚至宗教的教導,甚至要聽社會人士的聲音,而社會人士,有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評價別人的愛情,本以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原來旁觀者也不見得清醒很多。
打從七一開始,當我穿起和我男朋友一式二樣上衣上街的時候,就早已經準備好面對社會,為什麼我的愛就像次一等要偷偷摸摸?「我愛的老公,比人歧視好陰公」其實是錯的,應該是「我愛的老公,甘都歧視好陰公」,接受同志不應停留在一個簡單的道德層面,而是應該從一個人的角度出發,當你們仍然容許異性戀人在街上談情說愛的時候,歧視都只是顯得你們的心虛,因為著實找不到一個理由要歧視,要反同性戀;反而如果有人仍然拋出一堆歷史傳統,倫理的理由去辯駁,我建議你們上廁所不要用廁紙,而應該學古人一樣用草紙,因為這是傳統。
在現今社會談舊有標準,還不如拿明朝的劍斬清朝的官,與其墨守成規,死抱道德不放的話,那我建議你不如放手,張張開眼睛看看你面前的月曆,在已是二零零九年,正如月前有女歌手對傳媒承認自己的性取向,有報章形容為「勇於承認」,而且「獲得祝福」,我看完只感到無名火起,一來我對香港部分傳媒的用字已經甚為不滿,加上一些報章報導手法更是存有不同的問題,我敢問導致女歌手甚至同志要勇於承認自己性向的原因,除了是社會不接納之外,另一原因就是傳媒這麼多年來,究竟向讀者灌輸了多少錯誤或負面的報導,去荼毒一班自以為看報就可以學習而去思考的讀者和家長?才做就了一個不接納同性戀的社會,因而要同志勇於「出櫃」呢?;而且在獲得「祝福」一詞中,我看不到社會大衆憑甚麼不祝福別人的戀情,社會的不公平可見一班,你不會看到平日有一大班異性戀者會對著傳媒甚麼公開自己的身份,卻總看到報導甚麼名人承認自己的性取向,為什麼要承認,就是因為社會不接受的關係,看來這個怪現象,真的可以列入健力士世界大傳好好紀錄下來。
想起愛人在離開的時候千叮萬囑回到家要早點休息,雖然我很想快點睡覺,都仍然嚥不下這道氣,「我愛我老公。又不是愛你,我的愛與你鵝肝」,對,可能吃得太多,連腦筋的功能,都退化了。想起自己最近為了做男朋友的守護甜心,本嘗試收藏甚至弄熄自己的火爆和衝動,只求安份守紀的做他的賢內助,不過今天我覺醒了,面對二分法為本的社會,我應該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把自己一分為二,繼續對我的男朋友溫柔,也繼續為不公平的事情抗爭。愛我的男朋友,不是對社會不平等的事情啞氣吞聲和忍耐,反而要行動,喚醒社會的注意和良知,因為我愛他,就要取回我們應有的權利,也是身為同志的責任;重燃我對「撕啲」的火焰,除了多謝我男朋友之外,更要多謝那個和的「出櫃」的舊同學。
本文原載:香港獨立媒體
http://inmediahk.net/node/1004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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