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子不是波友(全天下,俺只對一種ball有興趣),自然對他們的什麼旋腿踢,倒掛金勾沒什麼大興趣,俺只看螢光幕上的帥哥。
唐辛子常想,這一切乃是那慈悲的上帝見了世人依然為所欲為,朽木難雕,完全沒有一絲要贖罪的悔意後所下的咒語:
「啊,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狂妄凶暴的人啊,自詡為萬物之靈,把其它生物置之不顧──殺鯊取翅只為滿口慾,屠虎拿鞭只為滿色慾,宰貂收皮只為讓一些富太太披在身上炫耀,把它們趕盡殺絕,罪惡驚天,所以我要你們每四年為了一粒圓形死物而廢寢忘食,茶飯不思,輾轉反側,神經錯亂。而那些愛美愛現的夏娃在這個月內將不會得到阿當們的任何溫柔,阿門。」
半夢半醒地走到大廳,拿起遙控器,一按,剛好是那全球波友們都屏息以待的罰點球。
俺一臉迷蒙,撐著那死魚般的眼睛,盯著那白球,心中嘀咕著:「就是你這粒居心不良的渾球讓俺這些日子來,綺夢難圓,黑眼圈深深似黑白無常?青春痘爆發像印尼火山?」
唐辛子不是波友(全天下,俺只對一種ball有興趣),自然對他們的什麼旋腿踢,倒掛金勾沒什麼大興趣,俺只看螢光幕上的帥哥。
那意大利隊的球衣設計應是出自名家之手,那抹抹藍色站在青青草地上實在藍得神采飛揚。
俺想起在書上看的地中海就有這樣沉甸甸無邊無際的藍,像一大片的藍地毯,與愛人手挽手,肩並肩的在上面跳一支快樂的圓舞曲。
那金色的字體十分的突出,錦上添花的讓眾黑黝黝長毛的野獸派球員添上了幾分公子貴氣。
興高采烈的球員都跑到場上來個兄弟情深的大團抱。(俺眼前一亮,好個男男環抱,快脫衣慶祝呀,來脫掉脫掉!)
在這個上至月入百萬的大老板到街口沖咖啡的阿伯都在喋喋不休知少少扮代表說球論球的季節裡,我們這些不隨波逐流的基民,突顯脫俗超凡許 多。
活了這把年級,還以為足球就只是一場球賽又似乎頭腦太簡單了一些,別忘了所有的金錢政治因素,就只不過是一場游戲,別太認真。
後來還是那有幸運神(或其它幕後黑手)庇護的意大利射進了那得勝的一球,於是歡呼聲尖叫聲震撼整個體育場(窗外的鬼嚎聲一樣震撼俺的耳膜)。
興高采烈的球員都跑到場上來個兄弟情深的大團抱(俺眼前一亮,好個男男環抱,快脫衣慶祝呀,來脫掉脫掉!),教練領隊們也互相祝賀(不,請你們不要脫,俺要的是精壯的肉體)。
俺幾乎可以想像那卷來卷去的意大利語在場上飄揚(你們怎麼還不脫衣?),冠軍就是一切,其它的亞、季軍就什麼都不是。
另一端位位光頭的法國球員個個面無表情,或站或坐,生的氣息一點一滴流失。
就只差那麼一點,他們成不了世界波王,又要多等1,300多個日子才能再度雪恨了。
有一名黑人開始梨花帶淚 了。(嗚嗚,輸了球也輸了那廣告合約……)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就有一名意大利球員聽到了唐辛子的心聲,脫下了褲子,露出那白色的底褲(其他人快點脫掉脫掉……)和結實的臀,但就此而已(你們竟然不脫衣?)。
蓋天鋪地的歡呼聲,所有汗水淚 水交集,等的就是這一刻。
最高潮就是球員們合力捧那大力神盃的場面,蓋天鋪地的歡呼聲,所有汗水淚 水交集,等的就是這一刻。
鏡頭一轉,輸家法國球迷位位如喪考妣,垂頭喪氣,抱頭痛哭。
好久沒有看見一大群的洋鬼子聚集在一塊哀泣了。
上一回見到這種場面,應是亞洲大海嘯時。
輸球後,不服氣的法國同志球迷大可以到桑拿裡找名意大利人來大幹特幹以洩心頭恨。(為雪恨,零號也上一號吧……)
如果他還在的話,那也許 我倆會為了支持他的國家而勉為其難地看上這麼一場,也許 俺看累了,會把頭枕在他腿上,也許 他會在俺的額頭上種下一個輕輕的吻,然後俺就不知今昔是何年地滿足睡去……
俺說的是也許 。
五彩繽紛的煙花也放了,戲已玩了,把電視機關上,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時間是五點半清晨,再也睡不下去了,地球另一端的他又與誰在一塊觀賞這世紀盛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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