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e日前访问了实况电视节目《惊险大挑战亚洲版》(The Amazing Race Asia)中,来自斯里兰卡的同志参赛组合沙朗·亚贝孙达拉(Sahran Abeysundara)与豪沃·必克耐尔(Howard Bicknell),请他们畅谈这个节目如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以及他们的参赛心得。
来自英国的豪沃(40 岁),是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一家旅游公司的区域经理,而沙朗则是一家室内设计公司与一家活动策划公司的老板。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沙朗也是同志社会运动网站「平等地位」(Equal Ground)的共同创办人之一;该网站是斯里兰卡唯一一个为同志、双性恋与变性人服务的社群网站。
两人在接受Fridae访问时,畅谈他们是如何在10年前认识,以及如何为参加比赛做?时浮K?且蔡峒傲肆饺耸侨绾伪舜诵湃巍⑾嘈哦苑交嵛?热?憔∪?Γ?约吧忱示烤故遣皇蔷拖窠谀恐心茄???欢?屠崃髀?妗?br />
Fridae:豪沃、沙朗,你们的队伍在十支参加首届《惊险大挑战亚洲版》、勇闯3万6000公里路程的亚洲队伍中名列第六。请问你们,参赛是不是为了庆祝两人相识10周年纪念?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促使你们参赛呢?
豪:我们观看了美国版比赛每一系列的每一集,每次都觉得自己好像就是正在比赛的其中一支参赛队伍,一起讨论我们要选择尝试哪个「路障」(roadblock)、哪个「绕道」(detour)。我们总有我们喜欢的队伍,和我们比较不喜欢的队伍。当《惊险大挑战亚洲版》开始宣传、?时刚缪⊙侵薅游椴稳?保?颐锹砩暇醯谜馐歉銮г啬逊甑拇蠛昧蓟?1??保?颐嵌造痘裱〔稳?⒚挥斜??蟮南M???钪栈故潜宦既×耍?钗颐切朔懿灰眩∥液蜕忱试?996年相识,去年5月又是我的40岁生日;所以参加这个比赛,可说是为了庆祝许多重要的日子。
沙:这也是让我们真的把心中所想、口中所讲的事情付诸实践的好机会。没错,去年是很值得庆祝的一年;我们觉得,这个比赛也确实让我们有机会走出安全地带,尝试一些不同的、有趣的事物。
Fridae:请问你们如何为参赛作?时福?/font>
沙:我们其实没有作太多的?时福?饕?亲龊眯睦?时浮?br />
豪:我们在获选参赛后,其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做?时浮N颐敲啃瞧诙蓟岬浇∩矸吭硕??拇危?辶ι嫌Ω妹皇裁次侍猓??晕颐侵饕?浅⑹匀米约憾愿鞯氐牡乩砘肪秤懈?嗟牧私狻5?拱姿担??龅墓?握娴氖翘?嗔耍?绕涞蹦愀?揪筒恢?雷约夯岬侥男┑胤饺ナ保?飧鋈挝窦蛑笔悄讶绲翘臁N医??ナ?盗械摹毒?沾筇粽健分乜匆槐椋??扛觥嘎氛稀埂ⅰ溉频馈购腿ス?墓?易隽思锹迹?锰嵝盐易约海??暗谋热???⑸??裁词虑椋?踩梦矣懈?时福?酉吕吹谋热?岱⑸?裁词虑椤N以?净挂晕??遣豢赡茉诘谝幌盗芯桶才鸥呖盏??奶粽剑徽馊梦易攀到粽帕艘徽蟆J率抵っ鳎?阏娴牟幌?米约壕谷换岽淼谜饷蠢骱Γ?br />
Fridae:你们之前猜测比赛中可能出现的挑战,有没有猜中?
沙:有,我们有猜中一些。但轮到你亲身尝试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些挑战真的很难!
豪:我其实没有和沙朗讨论太多关於比赛中的挑战,因为他的恐惧症清单,比小孩子的圣诞节愿望单还长。我猜想,跟他说太多,只会让他感到慌张、怯步,但我真的太想参加这个比赛了!坦白说,我们倒有这样的感觉:节目的导播和策划人就是把沙朗的恐惧清单,当成设计比赛初期阶段的参考蓝本!
沙:他们根本就是在针对我!
豪:你会发现,我们被淘汰后,就没有高空挑战;不过这真的是巧合,不是刻意安排的。
我想,第一个挑战就必须尝试高空滑落,真的让沙朗乱了阵脚,让我们起步得很不顺利;我在吉隆坡的自动排挡驾驶经历对我们而言也是个打击,因为我只开过手动排挡的车子。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完成了这个挑战,明白这个节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参加比赛那种兴奋的心情是怎样也无法去?时傅模?钡剑ń谀恐鞒秩耍┪庹裼睿?llan Wu)吹响哨子、宣布比赛正式开始的那一刻,你自然而然就会感觉到,知道你只能勇往直前、不能回头了;那种感觉真的很棒!
沙:如果不是豪沃,我永远都不可能参加这个比赛。他说服了我,让我有勇气去面对我的恐惧;当我在攀岩或在蛇坑中进行挑战时,想着他在另一头等着我完成任务,就会感到心安。
沙:我跟豪沃向来合作无间,但参加比赛与平时生活上的配合毕竟是不一样的;我们也很怀疑,自己在压力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不过,这一切也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整个过程反而更突显了豪沃的种种优点。
豪:我们对於比赛中彼此间的协作感到非常满意;我们真的完全没有吵架。我们早就预期到这一点,因为我们对彼此都非常了解。但我必须承认,在新加坡那一站的挑战,我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不过这一幕最终没有在节目中播映出来)。我们是最后一个离开机场的队伍,到麦波申路后,我们又跑错了加油站报到。我当时对沙朗说,一定要确保去对油站;我们让德士司机自己去找那个油站,结果却找错了。坦白说,那并不是沙朗的错,但我们都累了,结果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幸好后来找到正确的油站时,我们都没有被之前的状况影响到情绪,而且还比一些队伍更快地完成了洗车的任务,摆脱了垫底的危机。
我们非常了解彼此;如果他累了、烦躁了,我会明白,并把带头的工作接过来自己做;同样地,当我疲累、烦躁的时候,他也会这么做。我想,这点在整个比赛过程中是显而易见的。
Fridae:很多旅游指南都建议那些未有结伴旅游经验的朋友或伴侣,在出发前先设定一些守则,以免发生争执。你们在和睦共游、避免争端和解决矛盾纠纷方面,有什么秘诀吗?
豪:我和沙朗常常一起出国旅游,所以对彼此的旅游习惯都很了解。我想如果你与某人首次一起出游,是应该一起好好讨论一下,大家个别的强项是什么,在旅游中应该负责哪些方面的工作。例如,沙朗的方向感很强,而我在这方面却不行,所以说到找地方,我总是相信他、由他去带路。而我则是逻辑思考能力较强,在解读线索方面比较占优势,所以我会选择那个我认为比较适合我或他的「路障」或「绕道」。在这方面,我们一直表现得不错,直到泰国甲米那一站,我们在剖椰子和救生圈这两项中选择了前者,结果证明那是个错误的决定。我们还以为要剖的是棕色的果肉,没想到所谓的椰子,原来是连着绿色坚硬外皮和里面的粗糙纤维;要剖开这些椰壳,简直痛苦不堪!
我想,虽然在一起旅行,每天24小时都得互相面对,但我们还是可以在适时的时候,保持沉默,给对方一些空间。对我们而言,这并不成问题,因为我们很享受对方陪伴在身边的感觉。我想,了解与认识到彼此的强处,并善加利用,你们就能够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还有,如果你的旅伴无意间犯了一些错误,不要对他发脾气,因为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应该把那当成一个学习的经验,轻松地去面对它,然后继续向前行。
Fridae:这个比赛让你们的生活起了什么样的改变?
沙: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我从这个比赛中学到很多,而且我和豪沃现在共同拥有一段很特别、很美好的回忆。至於我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什么改变;虽然有时豪沃会说我是个「名利的婊子」……但我本来就是很友善随和的人啊,有人上前要求跟我合照,我当然不好意思拒绝!那太没礼貌了吧!
豪:其实没有什么不同。比赛让我更坚信,我绝对可以相信沙朗的判断能力,而且我跟他在一起,感觉也很舒服;不过这些我本来就知道了嘛。在一些有AXN频道节目播映的亚洲国家,我们会被人认出来;被人要求签名的感觉其实满怪的。我开始觉得,我应该设计一个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签好的奇怪签名。尽管觉得不习惯,但每次有人来要签名,我总会好像签工作文件那样签上我的全名。我在想,我应该开始练习签名了……对了,我们现在有一台新力手提式摄像机,可以用来拍一些短片什么的……但我恐怕不是一个对科技很在行的人,平时就只懂得把电视音量调大、开启微波炉之类的。
Fridae:你觉得节目是否有任何地方处理得有欠妥当?
豪:嗯,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节目进展到后来、队伍越来越少的时候,个别人物在镜头前曝光的机会也相对提高;我想,整个节目的剪接会使得有些队伍显得好像是节目里的「恶人」,但其实他们本人并不是那样的。不过,有一组从头吃到尾倒是真的。我想基本上节目对於每个参赛者的体现都很不错,但我觉得我尝试说服沙朗克服惧高症的那个部分,我一直重复地说:「那只是高度的问题、那只是高度的问题。」看来好像很?余拢坏?业笔敝皇窃诔⑹匀胺?????影研判亩?选U媸档奈颐且步辖谀恐械奈颐歉??室坏悖坏?强赡苁且蛭?颐翘?粽诺脑倒省?br />
沙:我觉得工作人员把整个比赛包装处理得很好,我给他们满分……但是我真的不是整天都在哭的啦!
豪:在某个星期一晚上,我和沙朗各与各自的朋友来到同一家酒吧;当时酒吧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们只是向对方点一下头,打了个招呼,之后根本没有交谈。第二天我去剪头发,沙朗已经坐在那家理发院内、我的美发师傅正在为他剪头发。当时他问那个美发师我是谁,美发师告诉他:「他叫豪沃,他人很好,你不要去惹他。」
轮到我剪头发时,我也问那个美发师同样的问题,结果美发师回答我:「他叫沙朗,他很年轻,你不要去惹他。」但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沙朗也在打听我。到了星期三我又在一家商店里碰到他,星期五、星期六也都碰到他;我们之前完全不认识,但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我们却一直碰到对方;那个星期真的发生太多巧合的事了。
沙:我还能说什么呢……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否则我也不会跟他一起参加比赛了!
Fridae:沙朗,能不能请你谈谈你是如何创立「平等地位」组织(Equal Ground),以及你在里头的工作情况?
沙:「平等地位」大约在三年前设立。我和一群密友都希望能够为不同社会阶层、信仰、种族、性取向或性别认同的人争取平等权利,我们为了这些共同的理想,设立了这个网站。我对於我们作为人的权利一直有很强烈的感受,一直坚信,能够做自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因为只有做自己,我们才能够成长。
Fridae:豪沃,沙朗算是个公众人物,也是名活跃的社运分子;与他共处,对你而言有些什么挑战?
豪:我最关注的是他的人身安全。我很担心他会因为人们的无知而遭受失败;然而如果他不做他现在所做的这些事,大家就只会继续无知下去。这种处境有点进退维谷,但他所做的事情绝对是正确的。反正他就个是喜欢登高一呼的人,所以才会安於目前这种处境。
沙:这份工作总得有人去做啊!
Fridae:斯里兰卡当地的社群和主流媒体对於你们参加《惊险大挑战》有什么反应?
豪:我们的朋友大都很兴奋,给予我们很大的支持。我想有些人对我们的决定感到惊讶,但大家基本上都很开心。斯里兰卡媒体在节目播映前和播映中的阶段,都没表示什么;比赛结束后反而有较多的回响。
豪:我是典型的金牛座,可以为上哪里吃饭而考虑了40天40夜;沙朗则是行动派的白羊座,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总是很快就能作出决定。他是头赛马、我是拉马车的马。个性上的明显不同,可以让我们急得暴跳如雷,但我们俩不同的性格,就是那么一回事。
说到比赛,能够跟一个人一起参加,感觉很好;能够跟一个你非常关心的人一起参加,感觉更是棒得不得了。我们说好了,要是谁无法完成任何任务,另一方必须能够体谅。事后证实,我们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在悉尼那一站,我因为幽闭恐惧症,无法完成潜水的任务,沙朗并不在我的身边,我无法跟他商量。我放弃任务时,并不知道那一回合并无淘汰制裁;我只知道我必须接受停赛四小时的惩罚,而当时的情况并不像?Q厘那一站的挖掘沙坑挑战一样,还有其他队伍跟我们一同放弃挑战。所以当时的放弃,等同於放弃整个比赛,而我必须作出这个决定。(我无法完成那项任务,是因为呼吸困难。)沙朗真的很体谅我,全力支持我。后来我们发现自己没有被淘汰时,真的非常高兴;我想我们当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Fridae:你们两人近来做了些什么?
豪:我们回复到赛前的正常生活,但与此同时我们也长了一些智慧,并希望接受新挑战。对於参赛期间以及现在「成名」后带来的种种?I限,我们其实还满享受的;我们也正在找寻同样有趣的新事物,好让我们再尝试感受那种新鲜的刺激。我满想主持下一系列的《惊险大挑战亚洲版》,但我想制作单位应该还是会继续找吴振宇来主持;如果可以跟他一起主持,那就真的太好了。
沙:回到工作岗位。我拥有一家室内设计公司与一家活动策划公司,现在我们已经回到现实生活,工作非常忙碌。
Fridae:整个比赛中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
豪:整个比赛经历、碰到的人、去过的地方、所有一切。站在起跑线上的那刻大概是我最紧张的时候。我很喜欢在奥克兰作高空悬吊的时刻。最让我感到烦躁的是在纽西兰找那个坐在??上的小孩。那个任务其实一点都不难,但我们却没有好好地思考、解读线索,结果好像羊群一样跟着其他队伍盲闯。
沙:豪沃说得对;这是段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经历。
Fridae:你们将来还会考虑参加哪些实况电视节目吗?
豪:绝对有想过。我们已经?时负米飨乱欢月薏?桶舶兀?ob and Amber,美国实况节目常客),甚至超越他们。不过,我绝对不会参加《谁敢来挑战》(Fear Factor),除非节目中没有那些吃恶心食物的挑战。不过,沙朗对恶心的东西倒是满在行的。我想参加这些节目的制作,或主持这些节目的;我想这绝对不是天方夜谭。我们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选上参加《惊险大挑战》,但事实是我们确实参加了;所以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的。美梦是会成真的。我知道,因为我每天都为梦想而活。
沙:可以考虑《生存者亚洲版》(Survivor 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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