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我把大部份的時間付出在參與事奉上。
往後間或幫民間團體做些兼職,也試過當臨時演員,亦曾領取綜援;生活雖是辛苦,但亦總算涯得過去。
經過一年多的休養,與及爸媽供給的燕窩湯水,我的體重從七十五磅重上一百磅。為了讓自己有所寄託,自修重考高級程度會考。
在1997至1998年期間,更加入了「愛之家」、「關懷愛滋」、「香港愛滋病基金會」和「青少年愛滋教育中心」的義工行列,豐盛餘生。
翻看電腦檔案,1997年的11月30日,我曾到過香港城市大學跟八十多位社會工作系學生分享個人故事,題目是「從絕望到希望之體會死亡」。
講師想透過與我分享心路歷程,令這群學生也是未來的社工,或多或少觸及瀕死者的身體和心理狀態,並探索在接觸和服務絕症病人時所要留意的地方。
你可能會好奇問我今年幾歲?
無疑,我們當中大部分人都認定「瀕臨死亡」的體驗只會跟年紀老邁的人拉上關係。是的,我也沒想過自己竟然可以「過渡九七,跨越千禧」!
我的「現身說法」對當日課堂內的每一位學生帶來莫大衝擊!
他們大概沒想過愛滋病患者的外表如常人無異,他們自以為身患絕症的人必然是怨天尤人、想過尋死的,他們也無法相信一個同性戀兼愛滋病患者可以獲得親朋好友的探望照顧與無條件接納。
還記得下課時,我播放李克勤主唱的《逆流》,互勉一番;與此同時,有數位學生略帶顫驚的來到我面前,一邊多謝我勇敢與他們分享,令他們獲益不少,另一邊想和我握握手但不知我會否介意……
《體會死亡:我生命中的曙光》(Living our Dying - Away to the sacred in every day life) 是一位主內同志兄弟送給我的好書。
這本書有台灣中文翻譯版,作者約瑟夫‧夏普(Joseph Sharp)是一位罹患愛滋病的駐院牧師,在美國德州達拉斯的帕克蘭醫院中,創建了生命治療中心,曾長期在此義務照顧絕症及瀕死患者,並提供醒覺生死的諮詢服務。
每年的12月1日是世界愛滋日,全球現有數以千萬計人士為愛滋感染及病患者,當中絕大部分生活於發展中國家,沒法得到藥物治療,每天都要面對死亡的威脅。
有些因為貧窮被政府貪官騙去賣血養活家庭,有的因血友病或在做手術時需要輸血而感染,有的基於性別不平等和學歷所限當性工作者,在嫖客的一丁點利誘之下冒險,沒有使用安全套而染病,有些則因為父母死於愛滋病而變成孤兒,甚或於生產時從母體感染。
他們當中部分人對不公義、存偏見、沒愛心、見死不救的社會大眾帶有不滿甚至仇恨……
在醫學科學的不斷改進下,差不多每年都有新藥推出,不少病者的病情受到控制。縱然新藥仍有不少副作用,抗藥性也會隨時出現,但總算有個希望。最怕的是藥廠的新藥種以天文數字的價格令政府部門推卸責任,將醫療成本轉嫁給病人,最後有等於無。
近年有不少年長的愛滋病患者過身,他們並不是死於愛滋病的併發症,而是跟大多數都市人一樣死於心臟病和癌症。
獲家人朋友接納照顧和陪同覆診的病人愈來愈多,但與此同時,能夠勇敢站出來面向公眾的仍是少之又少!
歡迎與作者電郵交流:kenjairainbow@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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