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是之故,他們總愛了解「同性戀的起因是甚麼?」、「為甚麼有些人是同性戀?」等問題。你甚麼時候見他們問過「異性戀的起因是甚麼」?當有人把異性戀當唯一正常與自然的性取向來看時,它的起因完全不重要,是「自然」的同義詞。
因 此,難怪有人至今還在辯論同性戀有先天或後天論,但有多少辯論異性戀的先天或後天問題?有人說同性戀不正常,因為這是後天而非先天,其理由是至今科學界並未發現同性戀基因。但科學家發現了異性戀基因了嗎?同樣沒有!但為甚麼持以上理由反對同性戀的人,卻不能以同一邏輯說異性戀也不正常?
明顯的,因為他們一早就認定同性戀不正常,再來找理由合理化其偏見。同性戀,對異性戀霸權而言,不過是隸屬某一種特定的病態之群體,同性戀是一種否定性的戀情,是怪癖、齷齪、光怪陸離,甚噁心至極的現像,因此再來找理由來合理化其對同性戀的進行各種陳述性觀點,把同性戀當作研究、觀察、描述、評注的怪胎與對像。
為甚麼很多時候反同性戀的宗教教旨主義反對的言論有市場?追根究底,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同性戀往往是沉默的一群,被人誤蔑,卻不反駁,結果反對的人得意忘形。社會大多數沒有「見過」同性戀,不認識同性戀,以為同性戀就如霸權所說般齷齪,再加上同性戀的集體沉默,給予人一種鬼祟形像,結果往往「印証」了霸權所同性戀的形容。
沉默是滋生謠言與偏見的溫床!同志走出來的意義與重要性,因此不言而喻。當同性戀躲在陰暗的一角,我們永遠是是一個幽黯的他者,是失落無力的幽魂,只是他人窺淫之下的病症。除了同性戀,沒有人可能真正認識同性戀,唯有同性戀才可能訴說自己的故事。如果我們把敘事權交托霸權,我們的故事肯定荒腔走調!
為甚麼要走出來?走出來,是一種騷動,是對霸權的騷動。霸權企圖凝固化我們,以發揮歷史規訓效果的論述。走出來是一種對霸權論述有意識的干擾,令真理澄清。
個人很難突破體制與系統的暴力,因此走出來必須是一個集體的行動。有人有力出力,有人有錢出錢,我們沒有必要馬上走出來向世界宣佈「我是同性戀」,但我們可選擇用自己的方法走出來,一起做事。有些人願意走出來做事,但沒有錢,有錢的同志可以也應該在背後以金錢支持,使他們可以放膽做事,不必為生計煩惱。
唯有如此,我們才可能拯救自己免於成為霸權窺淫之下的幽魂。我們不是幽魂,我們是有尊嚴的生命與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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