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e

這部記錄片《扭曲的信仰》，就以消防隊員東尼（Tony Comes）第一人稱的形式帶出了他少年時期曾遭受牧師丹尼斯哥雷（Dennis Gray）「凌辱」的故事。

他在成長后所承受的后遺症，以及他決定公開掀開內幕，向教會追討公道的經過。

老實說，對這類型的記錄片興趣不大；主要原因是，通常它們都太過主觀，呈獻的都較傾向導演的理論，而無法客觀地，完全地讓觀眾正視問題。

觀賞這部《扭曲的信仰》時，思緒不停地盤繞著幾個問題，象影片中受害者東尼和他的家人現身說法，敘述教會前牧師丹尼斯哥雷的卑污行為，如何影響他們的生活，有些部分頗為煽情，不曉得有幾分真情真意。

受害者東尼，事過境遷都將近二十年了，創傷依舊，怨恨依然，多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那也得了解他遭受怎麼樣的「凌辱」。

如果是涉及到「皮肉之傷」，那麼身理、心理上的傷害，經過那麼多年還歷歷猶新，是理所當然的，但如果是「小雞雞」被撫摸，或嚴重一點，被吸吮，那麼東尼哥哥似乎未免有點敏感、「小氣」了。

這話並非故意語出驚人。撇開道德觀念不講，以本身親身經歷而言，事情發生時，也曾驚惶失措，這是難免的，但因此而夢魘二十年之久，未免有點夸張。

除非這多年來，東尼哥哥一直都受到某種觀念的灌輸，認為遭受到這種侵犯是可恥的，是會造成永不磨滅的「傷害」，因此而耿耿於懷，未能豁達地只把它當做生命中一次丑陋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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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聽來更「有損道德」的論點是，十五歲左右，少年氣盛，正處於性覺醒，對性蠢蠢欲動的時期，當受到外來的撥弄時，生理上產生的反應是直接的，無從掩飾的。當然，如果是被「霸王硬上弓」，那又另當別論。

心理上的反應卻較復雜，尤其是罪惡感的產生，主要大概是基於道德禮教長期的束縛和「誤導」，而產生過於偏激的自責和怨恨。

不是說侵犯者沒罪，但象東尼那樣隔了二十載，還不能釋懷，甚至聲稱連與妻子的性生活也深受影響（雖然如此，孩子還是生了兩個），問題是否在於他和教會的密切關係？教會的「循循善誘」是否增加了他對往事的心理負擔？

奇怪的是，發生了對他影響那麼深刻的事件后，他還對教會那麼盲目地「留戀」，還毫不遲疑地將兒女也送往教會學校就讀，甚至在發現為他舉行婚禮的牧師也曾有過同樣越軌的「不恥勾當」時，他還是那麼信任教會，真有點匪夷所思。

在這部記錄片中，令我啼笑皆非的是除了東尼外，他的妻子和他的母親也聲聲要求教會給予公開正式道歉。

如果東尼的生活受影響如此的嚴重，當然東尼的妻子也無可避免地受到影響，但她的主要顧慮似乎是他們的性生活，否則怎麼從不擔心孩子也可能會身陷險境？

東尼的母親更是莫名其妙。當初東尼的投訴，她棄之不顧，現在，她竟然還有臉出來要求道歉？

后來在片中，也有一幕東尼遣責母親當初懦弱行為的片段，但那也顯示了東尼的困惑迷亂，一些言談舉止似乎是受了擺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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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的另一位男主角丹尼斯哥雷，圓圓親切的面貌，敦厚老實的樣子，在片中接受審問時，一副戰戰兢兢，心慌意亂的樣子，有點可憐。

他讓我聯想到一些在網上聊天室聊過的牧師們，他們不掩飾上網獵色的居心，並強調他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軀，「下班」后，情欲膨脹，淫思欲念涌起是難免的事。

雖然不能苟同他們一腳踏在排斥、攻擊同性戀的教會之門，一腳又踩入同志「禁區」，但他們也是人，這是不爭之實，就像選錯行業的人，對於兩邊，他們都欲罷不能。

要是教會寬宏大量，讓這些性飢渴的牧師們「自由戀愛」，讓他們有放鬆性繃緊的空間，他們還會向少年們「下毒手」嗎？他們是真的有戀童癖，還是他們飢不擇食，唯有選擇最接近、較容易下手的對象？

網絡的開發和同志聊天交流室的盛行，似乎為他們開拓了新天地，讓他們有更加「適當」的途徑發泄私欲。

換句話，如果當年丹尼斯哥雷有這種機會，他是否還會做出性侵犯的事呢？

看完這部記錄片后，許 多問題油然而生，尤其是關於教會的罪行，它不僅於掩飾真相，還包括長期性的壓抑和扭曲人性。

東尼採取行動，希望能撫平多年來的創傷，卻因而動搖了對教會的虔誠信仰，連同和妻子，母親的關係也惡化。

最令人心唏噓的是，最終東尼還是接受了教會的金錢補償，丹尼斯哥雷始終還是沒承認罪行，而教會卻把矛頭指向同性戀者，對同性戀的指責更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