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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記得。畢竟這張專輯是充滿回憶的。對許 多人來說是如此，對我來說更別具意義。我記得當年和大學同僚莫名其妙地看了張艾嘉導演的電影《心動》。同僚聽了這張專輯後提出了張艾嘉歌聲不夠動聽的看法，我也不加以辯護。我還記得過去的十多年裡，電台ＤＪ傑奇總會在他的週末班裡播出這張專輯的歌，甚至把口白的部分也播出了，可見它對好多人的影響有多深。

談一談張艾嘉吧。從小的她就喜歡唱歌，剛開始在電台裡，由於就讀於美國學校，就幫助同事翻譯一些英文歌詞，並漸漸培養起對英文歌曲的興趣，在節目上唱起這些歌。因此，若你仔細聆聽張艾嘉早期的作品，你會發覺她的咬字有點怪怪的。那時作品如《也許 》、《惜別》表現不算突出。直到滾石唱片所推出的專輯，成績斐然，口碑也同樣出色，也入圍了首百張百佳唱片。

你知道嗎？自前一張《你愛我嗎？》面市之後，已有五年的時間沒聽到張艾嘉的消息了。而這張《愛的代價》則卡在陳昇的手上沒什麼進展，直到張艾嘉籲請同事協助她登了個尋人啟事，才把李宗盛和周世暉兩大製作人拉進來。這也是李宗盛大哥第二次接手製作張艾嘉的唱片。距離上一次合作已有八年的時間了，對人生的體驗和心境上的改變使李宗盛大哥能更進一步了解張艾嘉，因此對自己的信心大大地提升。根據唱片裡的介紹，八年前李宗盛大哥對公司提出了他的構思，希望能推出一張「屬於張艾嘉」的唱片，想藉著這次機會拉進和聽眾之間的距離，把她溫馨、知性的一面呈現出來。於是，他鼓勵張艾嘉隨著自己的心意、感想發揮，把對愛情、友情和歌曲的思緒表達出來，毫無修飾地錄成片斷，並和專輯裡的歌曲連接起來。

在《愛的代價》專輯裡，當然是同名主打歌最引人矚目了。不管是歌詞的優美（「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或是副歌部分「走吧 走吧」在日常生活中被引用為你我的口頭禪，這首歌已成為多少樂迷成長歲月裡必聽的勵志作品。雖然它少了李宗盛作品中一貫的震撼成份，取而代之的卻是難得的淡然和領悟。

另外一首歌詞寫的同樣感人的就是《因為寂寞》，道盡了城市人因為難以抵抗寂寞而尋找感情的寄托，卻在面臨命運安排的抉擇時，不知所措。那種無奈與悲哀不知觸動了多少人的心弦，筆者也不例外。「感情的事你我都脆弱 談到未來的生活 我們對自己都沒有把握」，一針見血、痛徹心扉。

《心甘。情願》讓我想起了創作人熊美玲的同名歌曲，同樣把身為人母的心境寫得淋漓盡致。「成敗紛亂上心頭 因為你柔柔的手 怎樣的未來 都能抵擋勇敢承受」多麼溫馨的句子。而反映了堅定不移愛情觀的《戲雪》則通過歷史的記載，寫出了因政變相隔遙遠的情侶，對愛不棄不捨的心情。

因為李宗盛具創意的安排，專輯裡只有五首歌曲、一首樂曲，其餘的就是張艾嘉的口白。而張艾嘉真的是會說故事的人，一段段的口白演繹得栩栩如生。無論是《一碗粥》裡簡短但意義深遠的故事，又或者《我的朋友》涉及對「愛」滋病患者的覺悟與關懷，都說出了對愛的真心話，也感染了聽者。可能是張艾嘉說得太精彩了，五首歌反而成了配角，失去了焦點。雖然張艾嘉歌唱得平平的，但就像李宗盛大哥形容的這把聲音蘊藏著「一種神經質的溫柔情感」，和大哥具畫面感的作品形成了絕美的搭配。

很可惜，《愛的代價》看來是張艾嘉的歌唱生涯裡完美的句點，但我卻「心甘情願」地渴望再度投入她熱情、溫暖的懷抱裡，期待她說《一半》時的語調，聆聽生動、叫人深省的故事，以及悠遊在具穿透力的音樂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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