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F」雖然在「teXound」歇業之後,接收了大部分的搖頭客源,但也流失不少害怕被臨檢的同志客群;而三溫暖的生意自從搖頭風盛行之後,就一直沒再起死回生過;「Funky」的孔雀依舊是孔雀,實在不是搖頭這一掛的路線;網路交友當時還未像現在這般流行,但照片好看本人也好看的著實沒幾個;走進新公園,一堆剛出道的黃毛丫頭妹子,隨便勾搭上一個都會使自己身價大跌。
在續攤店、KTV包廂、露天派對、藝文特區都被警方頻頻臨檢、解high的狀況下,飯店和自己家裡可說是最保險安全,也最不會被打擾的地方了。當時在飯店及住宅裡辦的home party漸漸多了起來。Home party又稱「轟趴」,在台灣早已行之有年,早在舊「teXound」搖頭風剛起飛時,就有一些人在搖頭店打烊後,自行夥同一群人在家裡續攤,免得藥力還沒解又沒地方去,獨自一人默默承受那ㄍㄧㄥ的痛苦。
那時幾乎天天可以在網路上看到有人張貼轟趴的消息。反正家裡和飯店不分營業時間,二十四小時開張,有的甚至還不用收錢,擺 明了就是要來個賓主盡歡,共襄盛「舉」的狂歡派對。所以有些人連搖頭吧都不去了,專心玩這種私趴,一方面顧到了安全和保險,另一方面,則是可以進行更刺激大膽的遊戲。
我是在這個時候,加入銀爺這一幫,一起跟他們玩趴的。
銀爺是個中年人,還不及老頭子的地步。身高一米七左右,虎背熊腰,在他這年齡身材練成這樣算不錯的。不能免俗他也跑去曬黑,黑亮的皮膚散發光澤,使肌肉線條看起來更加明顯,當時的gay誰不這麼做呢?銀爺的胸部很大,我們有時開玩笑管他叫大奶媽,但在趴場上絕對不行這麼喊,以免損及他的男子氣概。認識銀爺是透過Mark,一晚在搖頭吧忘情熱舞時,Mark來摟我的腰。一個肌肉健康陽光男,實在不好拒絕。Mark是銀爺初期招募的子弟兵,人長得優又玩得開,被他看上福氣一樁。他說等會兒他們一夥人會去續攤,問我要不要跟?當然好,不跟是傻瓜。
一吃餌便上癮,難脫逃了。
他們成員有五個,銀爺為首,加上我共六個,當時Mark還笑稱差一位就可以組成七仙女。我們不算什麼家族,跟那時搖頭吧裡的「第一家族」相比,我們人數少的多,不過我們都討厭那種組家族的階級份子,以為成員都身材好學歷高有錢有外表,眼睛長在頭上自以為是瞧不起人,老子才不興這套。
通常要找趴不外乎有兩種方式:一種在網上找,一種在搖頭吧裡被找。在網上找一般會被要求給照片或直接見面驗驗貨,合格的成坐上賓,賣相差的謝謝再連絡。基本上我覺得這樣做沒什麼不好,十足的外貌協會,美貌神話教。說起來這有點現實,遊戲規則訂的好像長得抱歉的人都沒有玩趴權利似的,不過這也算是一種過濾的方式,誰會希望在轟趴上遇到一大堆妖怪呢?又不是去觀落陰。況且以我的觀察,主辦人若不事先過濾一下,到時去轟趴那些長得比較故障的先生小姐們,通常是落得坐冷板凳的下場,很少人會去找他們攀談或關心。拜託,是轟趴耶!又不是去作功 德,大家只想high,不想被解high,所以要知道圈子裡的物競天擇,人間冷暖,是非常可怕的,這一點我深深體會。
Mark說對於圈子當中比較不優勢的人,雖然不公平,但也算是一種保護,不然花了錢,結果什麼也沒幹到,舞還自己跳,那倒不如在家睡覺算了。
銀爺曾帶我們去過一場非常豪華的轟趴,在五星級飯店,那一次的規模之大,程序之嚴謹,可說是前所未見……
(未完。全文請見喀浪小說集《趴場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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