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e

而我認為更重要的是看到了她從高唱《我還年輕》的清純學生樣轉變為成熟、優雅的都市女子，歌迷更以百萬張的銷售成績證明了對其改變的認同。《光芒》也因此成為她歌唱生涯裡最重要的專輯之一。

今天當我再度回味這張專輯時，發現了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首先，歌手本身努力嘗試更富挑戰性的演繹方式，把之前外放的嗓音收斂起來。這樣的唱法反而襯托出歌曲的感染力。與此同時，張清芳遇到了一位很有才華的製作人──曹俊鴻，把她聲音方面的優點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同時帶出了女性愛情世界裡的不同觀點，可見把專輯完完全全交給曹老師真是明智之舉。

專輯裡另外一位不得不提的幕後功臣就是詹兆源。在我眼裡，他是一位非同凡響的音樂人。這麼多年來，創作量不高，但每次交出來的作品，首首動聽但水準堪高，寓意非凡但不難以捉摸。《出嫁》正好是這位音樂人最膾炙人口的作品，張清芳和優客李林以唱將身份參與，完美的表現不言而喻：女聲時而嬌柔可愛、時而嫵媚感人，男歌手則安份地完成了配角的職責，這兩支「綠葉」的表現可以用畫龍點睛來形容。但歌曲最迷人的地方還是詹兆源的詞：

紅紅的燭火在案頭
我的心也照得發燙
紅紅的雙喜映眼中
臉上卻掛著淚兩行

昨天的瀟灑少年郎
今天要變成大人樣
掩不住眼角的輕笑
全都是期待和幻想

如此貼切、婉轉地形容出待嫁新娘充滿期待與忐忑的心情，連我也沒料到是出自一位男生的文筆。

另外一首歌詞寫的同樣出色的是林秋離的《雪下得太早》。特別是這句「雪 是神為傷心的人 流下的淚 將世間的一切 都掩蓋的完美無缺」，成為當時傷懷的人銘記在心的經典句子。你也許會覺得這首歌太煽情了，這點我相當同意。你甚至會覺得它和張學友的《秋意濃》在曲風上有點相似，但是優美的東西不嫌多，更何況是以不同風格的歌手以不同的唱法詮釋。除了副歌部分，張清芳一直壓抑住自己的嗓子，不願破壞整首歌的意境。在此，最不得不提結尾前的口白，感人肺腑，聽得出她在強忍住淚水。

若你到網上搜尋《Men's Talk》的視頻，你會發現一則很有趣的留言：「這是女生愛上男性同志的主題曲。」當然，作詞人鄭華娟最初的用意並不是如此。歌詞以十足女性的觀點描繪出對伴侶與朋友之間親密關系的猜疑和嫉妒。歌詞成功地帶出了「」小女人「」的心態，例如「」愛人 不能是朋友嗎 你怎麼都不回答 你的心事為什麼只能告訴他「」這句就足以引起女性聽眾的共鳴。若不小心，還會聯想到同性之間超出友誼的情感。可惜，我覺得歌詞寫的太好了，把歌手的光芒給掩蓋了。




《簾後》配合電視劇的播出引起巨大的迴響，在編曲上（曹俊鴻）就相當花巧。而張清芳的唱腔直接、無修飾。我反而更欣賞Ken Lin在《手上的幸福》裡的編曲，以輕快的節奏表達出人寂寞、無奈和不滿的情緒，算是一項突破。

最後少不了要介紹由伍思凱作曲的《想你到心慌》，張清芳的演繹內斂、深刻，但是說到感人嗎，我倒覺得創作人的版本更輕易地觸動了我的心弦。

既然這是我首度正式回顧張清芳的專輯，就讓我簡短地分享那段成長的回憶。第一次接觸她的唱片：《我還年輕》。第一次愛上她的歌曲：《親愛的，請不要說》。但是，要我舉出我喜愛的一張專輯，卻不是《光芒》。反而是那張被媒體比喻為「高格調」的《認真的眼睛》。我覺得那張專輯在製作方面最貼心，絲毫也不造作，張清芳唱起歌來更自我，低音的掌控幾近完美。《光芒》則顯得匠心重了點，但不致於失去了重心。至少，我感受得到製作人的用心，對歌手的了解不單單停留在製作人的身份而已。更難得的是，如此商業化的專輯並沒有因為多元化的音樂風格模糊了它真正的光亮與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