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那野蠻人般的叫喊∕歡呼∕咆哮都一一打擾俺的清夢。
箇中原因就是近來俺都寢寐不安──每到夜深人靜時,俺正準備上床與吳彥祖續前緣時,窗外就傳來那一陣陣大馬偶像落選者的午夜宰豬聲。
於是俺便快快地把窗口關上,再把枕頭蓋上耳朵,一番輾轉反側,點床點席後,終於享得那一刻的清靜……
……彥祖慢慢地向我走來,帶點羞答答的說:「今晚我是你的人」。
……然後就解開襯衫上的鈕扣,先露出了那結實的胸膛,慢慢的,那誘人犯罪的健美腹肌也出現了。
……我彷彿見到他肚臍眼邊的體毛在發著慾望的光芒,他不規矩的手開始往下伸,拉鍊也漸漸地往下滑。我的瞳孔因興奮而不自由主地睜大,我看見了……
突然間,「goal───!」
啊!彥祖,我的彥祖不見了。
尋姣夢,夢難圓,有誰知我此時怒﹖這群臭男人。
咳,要怪的只能怪俺薪金卑微,窮得一清二白,家徒四壁。
住的是窮人窟裡的廉價組屋,逢雨必漏、逢雷必震。
牆壁也只有那麼三公分厚,隔鄰放了個響屁,俺也聽個清清楚楚。
所以每逢足球季節就是俺惡夢的開始。
每晚那野蠻人般的叫喊∕歡呼∕咆哮都一一打擾俺的清夢。
直佬就是缺少那麼一點良好「基」因,才會為了遠在三千裡外的那麼一粒球而茶飯不思,坐立不安。
直佬們如此熱衷於這類射龍門、入洞的游戲,這裡頭的隱喻實在是昭然若揭──「此中有性,呼之欲出」。
直佬們捱更抵夜,通宵不眠的追看球賽,實際上是犯了美容上的大忌,再多十瓶「砰砰砰,toi toi」的神奇水也救不了。
所以四十歲的直佬被稱為「uncle」,四十歲的基佬還芳華正盛的被稱為「哥哥」或「阿姐」。
直佬們如此熱衷於這類射龍門、入洞(高爾夫,一大群老頭在那兒走走動動,另一個令人看了想投江的運動)的游戲,這裡頭的隱喻實在是昭然若揭──「此中有性,呼之欲出」。
還有另一個直佬超愛的運動「 F1」,也讓俺丈八金剛模不著頭腦,付上幾千大元,忍受那毒辣的太陽(另一美容大敵,直佬們就是不懂,不懂呀!),舟車勞頓地到了那三百哩外,與世隔絕的賽車場,就為了看那數輛車轉了圈圈還是再轉圈圈。
若俺有幸(不幸)到場,俺要它至少來個七車連環大碰撞翻筋斗,以抵那彷如我三個月膳食費的票價。
運動中最養眼的大概是游泳吧﹖
眾泳將坦胸露背的,尤其是泳褲上的那一點激凸,更是讓人鼻血直流。
可惜好景不長,自從某品牌推出了本世級最醜的所謂逆水鯊魚皮泳裝後,各名雄糾糾的泳將都成了好像到麥加朝聖的回教徒,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包個密密實實,俺那冰淇淋也一一地溶解了,可悲也。
但俺實在對兩團互相推五花肉毫無性趣,露得再多也只覺惡心,眾逐肥之夫,得罪了。
但俺實在對兩團互相推五花肉毫無性趣,露得再多也只覺惡心,眾逐肥之夫,得罪了。
俺是運動白癡,各種球類的絕緣體(除了男人的balls,嘻嘻)。
中學時期的我長得像一枝竹竿,高高瘦瘦的,常讓人誤以為我是個運動員。
記得有一回,運動課時,一名勢利的體育教師當面質問我:「你,長得這麼高,會打籃球嗎?」
俺懶洋洋地答:「不會。」
「排球行嗎?」
「不行。」
「那跳高總可以吧?」
「不可以。」
「什麼運動都不會,你算什麼男人?」
俺永遠忘不了那教師的混球嘴臉,與其他同學的奚落笑聲。
然後時間快轉十年後,有那麼一天,我在公共泳池裡像頭魚不停的暢池著(那可是經過三年苦學的,莫羨也)。
上岸後,突然有一男子向我走來,俺還以為俺的平胸排骨相終於有巿場了……
他對我曰道:「你游得真好,有興趣當個兼職游泳教練嗎?」
哈!風水輪流轉。曾幾何時,俺這個文可以武完全不行的瘦弱男人,也有這麼一天。
我欣喜若狂,有一種一雪前恥的痛快。
就為了這小眉小眼的快樂,那一天,我幾乎是飄著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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