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首先问的第一个问题不应该是「同性恋的起因是后天还是先天」,也不是「同性恋可以不可以改变」,而是同性恋到底有什么问题?
如果同性恋没有问题,后天先天根本就不重要。许多反对同性恋的宗教人士都有同共的思考盲点,即如果同性恋是后天的,那同性恋就有问题(其实非宗教人士也多有人犯这种思考问题);由于因为宗教理由而要证明同性恋有问题,反对同性恋的宗教人士,十之八九,总是强调同性恋是后天的行为。另外,持平而论,许多同性恋,也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问题,想方设方证明同性恋是先天。我认为两者都犯了同样的错误,即以先天来合理化一切。
如果说不出同性恋到底有什么问题,是先天或后天又有什么关系?宗教信仰是后天的选择,可是我们可以由此就绝对证明所有的宗教有问题吗?改变宗教不算奇事,是否因为我们「可以」改变宗教,结果就证明我们「应该」改变宗教?
同样的,有关同性恋是先天或后天,是否可以改变,可以进一步探讨,但如果以此就「证明」同性恋应该改变,简直就是无聊透顶的讨论。
反对同性恋的人,由始至今,还提不出同性恋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们或许说「同性恋不能传宗接代」,这种话有两个问题。第一,谁说同性恋不能传宗接代,我认识许多同性恋借腹生子,也有后代。第二,纵使同性恋不能传宗接代,那是否所有单身的人都有问题?人人都应结婚,都应生育?如果21世纪还有人敢光明证大的说「是」,这种封建可谓厚颜无耻,令人不敢恭维。
许多反同性恋的人讲来讲去,都是只能把自己的宗教经典搬出来,可在民主的社会,我们可以把自己的宗教强加于他人身上,勉强别人遵守吗?我们是否可以不必讲理,要求别人「只要信,不要问」?如果有些宗教的教义大相径庭,那谁又该听谁的?那时是否比谁够凶够狠?
由此可见,纯粹诉诸一己宗教的迷信是可怕的。由于无能讲理,结果就诉绪一己的宗教经典,无疑是一种巧取豪夺,是一种帝国主义的形式,根本上就是专制独裁者的心理,即「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我的宗教说你错,你就肯定错,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不论是以一己的宗教,或一己的文化,或一己的性欲或性取向,去攻击同性恋而又说不出同性恋到底有什么问题,至多是「看起来怪怪的」,或「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是同性恋」,都是一种独裁者的论调,反映一种帝国主义的心理,把自己的文化丶宗教丶喜好,当作是统治众生的标准!
这种人,还有另一特征,就是最讨厌读类似我这种为同性恋辩护的文章,他们也没有心与像欧阳文风这种执着讲理,喜爱辩论的异己交流。盖-们而言,他是对得不能再对,对得不用解释,而异己是错得不能再错,错得完全没有救药,因此还和你谈什么?在他们的世界,在这些议题,是没有对话这回事的,只有独白。因为对话必须在一个平等的平台上进行,由于他们已经认定你错定了,还谈什么?对他们而言,没有对话的平台,只有审判台。而且,他在台上,你在台下!
21世纪,也算是文明世代了,但偏偏在文明社会,却有许多不文明的人,呜乎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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