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我本來應該一早就跟一群北京同志工作者到北京一些大學去,看看他們如何在校園裡做同志宣傳工作。結果因為生病了,呆在酒店。直到傍晚,才總算從床上爬起來,到了整個宣傳工作的最後一站:北京交通大學。
人數不多,接近20人。都是目前在校大學生,或留在北京工作的北京交大畢業生。
年輕,青春,有的是活力。這一群以女生為主的年輕人並不喊口號,不拉布條,只是默默的把手上的宣傳單子發給路過的人們,主要的對象還是學生們。
接到單子的人們也沒有過激的反應,大多數都會禮貌地笑一笑。
讓我大開眼界的是:大學的保安也沒有任何的干預。
這一切假如發生在香港、臺灣也許是很平常的事,可是這是大陸,還是一直給我印象很嚴厲的北京。
工作人員很平靜,接過宣傳單張的人們也很平靜,大學更相對接受(?)或容忍(?)整個行動的過程。
在新加坡是不太可能的事。在大馬也是我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我在想:什麼讓北京走得那麼快?快得讓我這個與北京同志運動脫節了好一段時間的人大吃了一驚。
讓我吃驚的其中一個原因是:過去10年裡一直在上海、廣州等地工作,看到的同志運動狀況還是很壓抑的。活動場所不多,同志工作組織也多是停留在網站上。每次到大陸看到同志的情況,感覺都是:什麼時候大陸同志才能生活得更開放一些。
在北京,我看到了大陸同志的開放,更看到了大陸同志的未來。
問題是,什麼讓北京跑得那麼快?
和北京同志朋友談起這個問題,得出的幾個原因是:
1、北京是一國之都,一個全世界都在看的地方,便必須表現其大國之都的容忍度。所以,同志議題便自然地進入這個容忍的範圍。所以,市政府相對其他大陸城市更「容忍」同志活動。
2、北京也是全國的文化中心。幾乎全世界各國的文化中心都是同志的活動中心,北京當然也不例外。
3、作為一個大城市,作為一國之首,北京也和世界其他大城市一樣開放,易於接受他人的不同。同志便在這樣的氛圍下,活出了自己的空間。
所以,當朋友帶我到北京其中一間最「熱」的同志Disco時,她給我的感覺是很舒服的。舒服在於,她欠缺上海廣州同志場所的那份造作(得罪上海廣州的同志們了,見諒。),少了大馬常說的「牆紙」(形容那些到了夜店「釣魚」,卻整晚站著不動,不笑,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不管他多麼喜歡對方,都不會表現出來的人)。人們相對地比上海廣州,甚至香港,新加坡放鬆、友善。
與這群年輕的同志宣傳工作者在晚餐時的交談,也發現到他們在自我認同上,比很多我在大陸其他城市所見到的同志好多了。
上海廣州這樣的大城市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很壓抑的,更別說小一些的城市了。大陸的城市同志運動大多數都停留在網絡上。這次我在北京所見到的同志工作在其他城市真的還不多見。
大陸其他城市同志活動場所給我的感覺還是比較陰暗的。不管是同志酒吧、迪士可、三溫暖的地點,總是有一種躲躲藏藏的感覺。說得具體一些,就是缺少了陽光。
所以,到北京之前,我對北京的期望不是很高。
到了北京之後,我看到了大陸同志運動的希望。雖然不是明天或是後天就發生的事,可是,同志運動比較光明的一面今天就在北京發生了。北京在很多方面,特別是政治上帶動了整個中國。我希望,我也相信,有了北京同志運動的今天,中國同志的明天,真的不會太遠了。至少,中國同志的明天,是我這個大馬同志在這一生都不會在大馬看到的(不是我對大馬同志運動悲觀,而是大馬宗教對同志的歧視是那麼的根深蒂固。)
所以,同志們,歡迎你到北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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